大姨和林天認罪三天之後,方瑜清醒了過來,可惜她的記憶出現了斷層,那天發生的事情很模糊。
醫生說恢複好的話可以完全記憶起來。
但是時間卻不等人,警察帶著人來到方瑜麵前詢問了一下過程便結束了。
方瑜說她的確是看到了三個人進來,就是大姨,林天和媽媽。
隻是方瑜想去摁呼叫鈴的時候,是背對著後麵的人,加上她回憶不起細節,根本就沒有辦法判斷到底是誰打了她。
後來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方瑜也沒有辦法去證實。
所以方瑜這條線索基本上就斷了。
我當時聽到方瑜說的話,很氣憤,卻又無能為力。
一直到岑如雄的葬禮如期舉行,我才平複下來。
岑如雄的葬禮也是在一個下雨天,這對我和岑辭而言是不一樣的日子。
岑如雄的死,帶走了太多的曾經。
我和岑辭一身黑衣站在葬禮的主位上,麵無表情的迎接著前來吊唁的客人。
按照道理,岑如雄是我的親生父親,我應該會有一些觸動。
但是當我撐著傘站在墓碑旁的時候,我唯一認的身份就是我是岑辭的妻子,除此之外,我依舊不想成為岑如雄的女兒。
腦中從我出現在岑家開始,每一幕都開始放映著,隻可惜,沒有一刻岑如雄是扮演父親這個角色的。
直到他去世前,他都在利用我。
他的死,對我而言更像是解脫。
我盯著眼前的雨幕,期間會有一些人上前說安慰的話,從他們無神的眼眸中看不到什麼真情實感,而我的耳邊一句話都聽不清,劈裏啪啦都是雨水落在雨傘的聲音。
在我出神的時候,岑辭走近我身邊,握住了我的手。
我看了看岑辭,聲音有點發啞,“我還是體會不出當初你站在你媽媽墓碑前,聽這些人說話的感覺。”
“不一樣。”岑辭輕聲道。
的確不一樣。
頓時我便有些難過,並非因為岑如雄,而是感歎事到如今我都無法感受到來自父親的親情,即便是站在他的墓碑旁,我依舊領悟不出身為一個女兒應該麵帶什麼表情。
這到底是岑如雄的悲哀,還是我的?
這雨淅淅瀝瀝的時大時小,當葬禮接近結束的時候,雨終於停了。
我深吸一口氣,看著岑如雄的墓碑,上麵的黑白照還是從他接受雜誌采訪時的精修照,年紀雖大依舊帶著成熟的魅力,可想年輕時的意氣風發,難怪會有這麼多女人。
可惜他最後卻死在了他辜負的一個女人手裏,也算是報應了。
我想我以後都不會來看岑如雄的,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想著,我收傘甩了甩雨水,牽著岑辭的手準備離開。
意想不到的事情卻發生了,媽媽突然衝了進來,仿佛趙雅葬禮上的一幕又在重演。
隻是這一次,她所希望的看客卻搖搖頭轉身離開。
“你們別走!別走啊!岑家是我的!是我的!”
我看了看岑辭,兩人一言不發的繼續前進。
媽媽見沒有人聽她說話,她便在人群裏找到了我的身影,橫衝直撞的跑過來。
“許如塵!你不可以這麼拋棄我,你忘記了你曾經發過的誓嗎?”
“忘了,永遠都不會記住了。”我退後。
岑辭叫人擋住了媽媽的靠近。
麵對媽媽一而再再而三的質問和指責,我現在隻剩下了厭倦感。
臨走的時候,我看了媽媽一眼,告訴她,“岑如雄的遺產我已經答應全部交給方瑜了,給你留了一棟可以住的房子,你可以拿了鑰匙現在就去,或者等方瑜後悔,分文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