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辭聽到許如塵的名字,淺褐色的眼眸微微晃動著。
錢程發現了岑辭的異樣,盯著岑辭看了很久。
岑辭的表情不太友善的看著另外三個人。
那三個人立即閉嘴。
“下課了,我們回座位了。”
錢程問道,“岑辭,你認識許如塵?”
“不認識。”岑辭看了看時間。
再過五分鍾,老師會進來布置一下預習複習作業,然後就放學。
岑辭收拾好了書包。
錢程驚訝的開口,“你最近都很準時離開,你以前不是不太想回去嗎?總是在教室裏看一會兒書才走。”
岑辭不說話。
因為他要去跟蹤許如塵。
老師今天廢話有點多,說了十分鍾,岑辭隻能加快腳步出去。
結果下雨了,岑辭隻能回教室拿了傘再離開。
耗費了不少時間,他以為自己今天應該是跟蹤不了許如塵了。
沒想到許如塵因為沒有傘,居然走在了最後。
雨小了一些,許如塵才衝了出去,顯得有些驚慌失措,一直都用書包壓著胸口。
岑辭跟上許如塵的腳步,卻發現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往家裏跑。
而是拐了幾個彎,躲進了一個像是別人用來堆雜物的小巷子裏。
巷子隻能容納一個人,所以岑辭不敢貿然的跟進去,而是用傘遮擋著自己,觀察著裏麵的許如塵。
許如塵隻是匆匆掃了左右一眼,然後就打開了被人廢棄的立式衣櫃的一扇門。
這種土黃色的衣櫃早就已經沒有人用了,門上橢圓的鏡子也已經四分五裂的。
許如塵躲進去的時候,剛好鏡子能七零八落的照應出他身體的輪廓。
他卡在死角,放下了書包,然後解開了校服襯衣的扣子。
襯衣褪下後,背上都是橫著豎著的傷口,然後……是一層又一層糾纏在一起的布。
顯然這些布已經鬆了,歪歪的滑落了下來。
許如塵隻能解開這些布,然後像是扼住了喉嚨突然被人鬆開,用力的呼吸著。
胸口也隨著許如塵的呼吸起伏著,頭也跟著微仰了起來,露出了躲在厚重劉海下的臉頰。
瘦小的身影跌進了岑辭的眼眸裏,微微收縮,便瞬間閉眼躲開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那兩個男生還真的沒有說錯,許如塵長得的確很漂亮。
是那種挪不開眼的漂亮。
而且……許如塵,是個如假包換的女生。
難怪剛才要用書包擋著胸口,原來是裹胸布鬆了,又是下雨,襯衣淋濕肯定會被人發現的。
可是許琴明明對他媽媽說,生得是個男孩。
難道……
岑辭眼中多了一層厭惡。
許如塵和許琴是一種人,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岑辭的耳邊傳來嗚嗚咽咽的哭聲,他瞥了一眼蜷縮在櫃子裏躲雨的許如塵。
撇過腦袋便離開了。
他的心情很複雜,但是至少被他抓住了許如塵的弱點。
岑辭原本想把這個消息告訴趙雅,回到家裏,卻發現趙雅的嘴角多了一個傷口,臉頰也又紅又腫的。
“他回來了?打你了?他在哪裏?”
“岑辭,別,別去,求求你了,你別和他吵了,是我不好,都是我的不好。”趙雅哀求著,“我不該說有人來威脅我的,他不相信,他寧願信外麵那些女人,也不相信我。”
“你說了,他還這樣打你?你到底要被害成什麼樣子才肯鬆手?”
年少的臉上多了一層冰寒和憂鬱。
岑辭才明白,即便是他告訴趙雅關於許如塵的秘密,也是於事無補的。
這個家把趙雅折磨的隻剩下卑微的奉承了。
岑辭決定自己來計劃一切。
“你不願意做,我自己做。”岑辭摟著痛苦的趙雅,“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趙雅唯一的依靠就是她這個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