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年一直都在計劃。
計劃怎麼融入失憶的顧希生活去。
他一直關注她的動靜,也知道她的丈夫背叛了她,現在隻是需要等待一個時機。
那個時機就是如當初一樣,下手為強,生米煮成熟飯,先占得先機再說。
趁她喝醉又再次和她上床,誘惑她。
那晚在酒吧,他安靜的等她喝醉,也陪她一起難過,隨後又抱她回酒店。
她主動熱情,引誘男人的技術一流,他想可能是在其他男人身上學會的。
想到這他就忍不住的一次又一次的要她,忍不住的要她到軟身求饒。
在他的身下求饒。
二十六歲的顧希和六年前始終不一樣,六年後的她撫媚,更多的有女人味。
擅長用自己的身體讓男人心理崩潰,而口裏也一直罵著趙郅那個男人。
兩次初遇,她口裏念叨的都是別的男人,從來都不是他,蘇傾年。
他了解她的,性子烈,但是他卻還從沒有見過她這樣氣急敗壞過。
想來心底是真的難過。
她因為那個渣男難過,他心裏也緊跟著難過,動作也就小心翼翼了。
像多年前一樣,好生的伺候她。
其實,蘇傾年心底是害怕的,六年後再次摸上她的身子,手掌都是顫抖的。
軟軟的肌膚在掌心,讓他恍然多年。
可是就是這個女人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六年,被宋之琛睡,又被趙郅睡。
他又有些厭惡這個女人。
但是又忍不住的去接近她。
就是這種隱晦、深沉的情緒讓他的性子暴躁,動不動的對她發脾氣。
那一年的蘇傾年遇到顧希特別愛發脾氣,因為他心中無論如何的兵荒馬亂,在她麵前都要鎮定自若,不能率先妥協。
第二天在酒店她醒來之前,其實他就醒了,他看著她許久,心底很滿足。
六年後的第一次正式相見,是他所期待的模樣,是他喜歡的場景。
整整六年,如若不是袁瑾打電話,他還沒有想過要回來。
為什麼不回來呢?
其實,蘇傾年心底是怕的,怕再回去已經不是當年的他和她。
他怕的是對的,因為都不再是當年。
顧希的睫毛顫了顫,蘇傾年順勢的閉上眼睛,他知道她要醒了。
不出所料,她醒了,周圍傳來一陣被撞的聲音,他忍不住的睜開眼。
她發現他醒來,臉上全是害怕的神情,蘇傾年忍不住挑逗的喊她小野貓。
但是她卻解釋說:“我不知道昨晚我們兩個怎麼回事,我們就當這事沒發生過一樣好嗎?”顯然不將他放在眼裏。
他精心等待的時機,她卻說當這事沒發生過一樣,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隨她的意?
“你能將吃過的飯吐出來?你能將拉過的屎塞回去?你能將做過的事都通通的否認掉?”這是蘇傾年當時說的話。
從那以後,蘇傾年以諷刺她來掩飾自己心中的萬般情緒。
其實有時候連他自己都想不通,明明他愛她愛的那樣刻骨銘心,可是她為什麼總是會往他的心上插上一刀?
相遇後,顧希說的每句話對他來說都是一場磨練,都是一場不動聲色的驚心動魄,讓他的心隨時隨刻都在戰鬥。
也都隨時隨地的在軟化。
麵對顧希,蘇傾年做不到強硬。
那次在山下救她,哪裏來的那麼多偶遇?哪裏來的那麼多緣分?
無非就是一直在關注。
隻是這種關注不能在她麵前表現的刻意,要非常的不動聲色才行。
然後他就在山下等了許久,等的他忍不住要上去找人的時候,助理說她下來了。
他故意的擦肩而過,真巧。
這樣他們就有重新扯不斷的聯係了。
從一開始對她好,一點一點的對她好,他就不相信她的心真的是石頭做的。
而且趙郅那個男人……他發誓,這個男人不會有好下場的。
在醫院外裏的時候,蘇傾年看著她半晌,就在想,顧希怎麼就混出這個出息了?怎麼就沒有一點脾氣隨意讓人欺負呢?
以前她張牙舞爪的模樣,他到現在都還印象深刻啊,她靈性的眼睛也還沒有被現實遮掩,更沒有被生活打磨啊。
以前在床上的時候,他隻是忍不住咬痛了她,她就要將他的肩膀咬出深深的牙印才行,她的報複心其實很強的。
誰欺負她,她都會咬牙還回去的啊。
“你好,我叫蘇傾年。”
時隔六年時光的介紹,像是背負了很多深沉的秘密,隱忍而偉大。
“你好,我叫顧希。”
熟悉的兩人,陌生的介紹。
之後按照計劃一樣,他一步一步的將她鎖在身邊,這次他吃到了教訓,趁著所有人都不在的時候,用果斷的速度,和顧希領了結婚證,也沒有一場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