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念笙拉開拉鏈,剛要扯開了讓梁澤看個清楚,麵前一道黑影閃過,遲辰夫已經擋在了她前麵,側著臉,聲音不悅:“把衣服弄好。”
“我讓他看了,他就該死心,不再找我的麻煩了,一勞永逸。”她動也沒動,振振有詞。
“我說,把衣服弄好。”他重複了一遍,嗓音低沉,渾身散發出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威懾氣息,“別再讓我說第三次。”
“……”韓念笙盯著眼前的背影,抗議,“那你有更好的辦法?”
他回頭看向梁澤。
梁澤沒有說話,站起身,視線平直地對上遲辰夫。
看韓念笙的樣子,剛才的確是鐵了心要讓他看那所謂的胎記,這讓他越發捉摸不透,可要是看到了,多少是一顆定心丸,然而遲辰夫這一擋,後麵的人被遮了個嚴實。
“我覺得韓念笙這主意不錯,如果真有胎記,沒必要遮著掩著。”
“一個女孩子,憑什麼要為一個莫須有的質疑對別人展露自己的身體?”
遲辰夫也盯著他,深邃的眼底不起波瀾。
梁澤失笑:“莫須有?你看看她那張臉,你敢說你現在已經百分之百確定她跟蘇黎沒有關係?”
“就算有關係又如何?”
包廂曖昧的流光回轉,遲辰夫穩穩站在韓念笙前麵,儼然是一個保護者的姿態。
梁澤撇撇嘴,“我都忘了,你跟蘇黎那女人生活過一段時間,怎麼著?睡出感情來了?現在連個替身都要護著,你可是快要結婚的人!”
遲辰夫麵無表情,冷眼看著梁澤,不言不語。
“我真替佳茗覺得不值。”梁澤還帶著酒意,往前走了兩步,有些踉蹌,“你明明不愛她,為什麼要跟她結婚?”
遲辰夫依然沒有說話,臉色卻微變,轉身低頭看著韓念笙,“把衣服弄好,我們走。”
“讓他看一下而已,不就是腰嗎,沒關係的……”
她話沒說完,兜頭落下一件衣服,遲辰夫的外套西裝已經披在她身上,他拉住前襟合緊了,不由分說推著她就往出走。
韓念笙一路很被動地被推了出去,然後像是塞什麼東西一樣地給塞進了車。
她在副駕駛的座位上縮了縮,遲辰夫的衣服對她來說太大,總是要滑下去的樣子,她伸手拽了拽,聞見外套上淡淡的古龍水味道,小手無意識地就把衣服給攥緊了。
遲辰夫上了車之後,沒有立刻開車,坐了一會兒,直視著前方,良久,開口道:“女孩子要懂得自愛,自己的身體,自己要保護好,以後不要因為這種無聊的原因就對男人展露自己的身體,也不準再像那天晚上一樣,為了薛舜用自己身體跟人交易。”
韓念笙把衣服攥的更緊了,眼前霧蒙蒙的。
原來遲辰夫也會溫柔,隻可惜這份溫柔來的太遲了。
她別扭地別著臉看向車窗外,聲音比平時更加嘶啞:“你管我……”
“我不管你誰管你?”遲辰夫把車鑰匙插好,歎口氣,“薛舜連自己都管不好。”
頓了頓,踩下離合,“說到薛舜,你回頭把他的資料給我,我查一下他的身世。”
韓念笙用手飛快地抹了一下眼角,車子駛動了,她看著窗外飛掠而過的街道,慢慢地,仿佛自言自語地問:“你……就不擔心我是蘇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