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被自己心愛的女人算計,這感覺怎麼樣?(1 / 3)

["陳秘書最近幾天的日子過的非常焦慮。

他的頂頭上司遲辰夫的私人生活最近十分的大起大落,而T.S.內部的情況也是跌宕起伏,打從D市回來之後,他的小日子就一刻也沒有消停過。

最近的幾天工作量突然翻倍,遲辰夫把T.S.建立以來的曆史賬目全都翻了出來細細過,一條一條地查有沒有漏洞,陳秘書也跟著遭了罪,不光電腦裏麵儲存的數據,就連紙質資料也全都給翻了出來,一條一條明細過。

詭異的事情還不止這一件,某天陳秘書正忙的如火如荼查賬之際,去了一趟遲辰夫辦公室彙報的時候,卻發現遲辰夫正在做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把一個藥瓶裏麵的藥片全都倒出來,然後一片一片地,裝到了另一個藥瓶裏麵……

陳秘書看的焦慮症都要犯了。

花了大概一周多的時間,曆史賬目查完,所有需要補漏的都補上,遲辰夫過目完之後才算是滿意了。

結束這些工作之後,遲辰夫去醫院探望了一下遲智宇。

他專門選了個宋子涵不在的時間去,總覺得才吵過架見麵也不好看,可他想太多了,他跟遲智宇見麵本來就不會好看,他才推開病房的門進去,遲智宇就沉了臉。

旁邊還有個看護在,氣氛壓抑,遲辰夫簡直是陪著笑臉做了個自我介紹,才把看護支出去的。

遲智宇自始至終一言不發,臉色難看。

有段日子不見,遲智宇更顯老態,兩鬢斑白,遲辰夫把帶來的一些營養品隨手放在旁邊的櫃子上,然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心情有些低落。

遲智宇已經不比當年了,病痛的折磨,以及這種極速的衰老,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了許多,遲辰夫心裏多少是有些難過。

然而,遲智宇態度冷淡地先開了口:“你來做什麼?”

言下之意,他不該來。

他沉了一口氣,“爸,我知道您生氣,我不是為吵架來的,能心平氣和談談麼?”

遲智宇臉拉得更長。

人雖然老了,那軟硬不吃的性子卻沒有一絲變化,遲辰夫早已習慣,繼續道:“我聽說薛舜要和何家二小姐訂婚了。”

“對,薛舜可不像你這麼不識好歹,非要跟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混雜一起,成心想氣死我。”

言語裏麵透著對薛舜的肯定,遲辰夫皺了皺眉,說:“我還聽說,擰承諾薛舜訂婚之後要把華宇係統的最高特級權限給他?”

遲智宇坐在病床上,背靠著牆,挑眉,“對,怎麼了?你該不是這個時候才有危機感了,想要來爭這個權限了吧?”

“爸,您比我更清楚,特級權限不但可以無限製地瀏覽所有的數據,而且也不受我管理員權限的監控的,您真就放心給薛舜?”

遲智宇一愣,“你這是什麼意思?”

“您會不會太信任薛舜了?”

遲辰夫話已經說的很明白,可這一句話,多少是有些挑撥離間的味道,遲智宇臉色驟變。

“你對我還用上離間計了?”

遲辰夫歎了口氣,可事情牽扯到蘇黎,他也不能直接說出自己的疑慮,更何況,他對於蘇黎跟薛舜的計劃也隻是琢磨出個大概,並沒有任何實際的證據來證明,更重要的是……

如果一句話說不好,薛舜在遲家的處境將會變得舉步維艱,畢竟宋子涵一直看薛舜不順眼。

“我隻是覺得,關於權限的事情,您應該謹慎一些,倒是股份,我覺得給他多少都無所謂。”

遲智宇冷哼了一聲,“股份是錢,錢要多少都能賺過來,對你來說當然無所謂,權限代表的是地位,你以為我身體不好了這華宇就成了你說了算?虧你在遲家呆了這麼久,到現在跟我不是一條心,還不如薛舜!薛舜過去吃的苦那麼多,我現在把權限和股份給他,也算是彌補……”

遲辰夫無奈地打斷他,“可是,您要清楚,係統裏麵所有隱藏賬目對於特級權限是完全開放的狀態,以前藍郡和索菲特的那些賬……”

“夠了!”遲智宇厲喝一聲,“你說白了不就是來挑撥我跟薛舜的關係,好維持你現在在華宇的位置麼?你要是有心,做點兒正事,少用這些心眼!”

“……”遲辰夫被嗆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宋子涵也好,遲智宇也好,現今都因為他之前的忤逆根本已經再也聽不進去他的話,好像無論他說什麼,都沒用了。

這也是蘇黎和薛舜計劃好的嗎?他不知道,不過他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如果這是他們的計劃,他們成功了。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還能以退為進地迂回,但是現在,他一刻也不能放開蘇黎,所以多說無益,他很敷衍地道別,在遲智宇一臉慍怒中,走出了病房。

十一月初難得的暖陽天,遲辰夫走出醫院,明明是在和煦的陽光下,心卻像是沉陷在深海之下,飽受折磨,他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他的生活,連同宋子涵,遲智宇,整個遲家一起,都已經在一個黑色的巨大漩渦裏麵,不受控製地陷落。

而他對此,無可奈何。

說破了,他倒是還能保住自己,然而將會失去蘇黎,而薛舜必然再也進不了遲家門。

他似乎已經沒有選擇了。

……

晚上回家之後,韓念笙一見著他就躲得遠遠的。

“你別過來。”

她抱著筆記本電腦縮在臥室床上的一角,一臉警惕。

本來兩個人是各有各的臥室,不過他那間他幾乎沒怎麼睡過,剛開始是他覺得她需要人陪,而最近則演變成了每天例行對她的壓榨。

她真的是怕了他了。

從前她真的不知道這種事是可以這樣沒節製的,每天做,他體力好的嚇人,可她就不一樣了,這兩天她明顯覺得白天精神都跟不上了,整個人身體也是鬆散的,狀態也有些迷糊,她覺得不禁欲一點不行了。

他看著她一臉的防備有些好笑。

“怕我?”

他坐在了床邊,隔著段距離,凝視著她。

她別過臉,“誰怕了……”

聲音很沒底氣。

他聽見她嘶啞的聲音,腦子裏麵又想起D市那醫生的話來。

她的聲帶生生是給哭壞了的。

心痛,可又氣。

他為了她不惜落得眾叛親離,遲智宇也不再聽他勸,給他看盡臉色,可她卻還這樣躲著他。

他心裏難受得緊,可說不出,那些心思在心底發酵了,他張張口,可喉嚨幹澀,一個字也沒能說出來。

沒人會懂,他一個人站在懸崖的邊緣,就等著她來推,可他還要笑著,因為他知道如果掉了這份偽裝,那她將立刻消失在他的世界裏。

他覺得好累,等一個沒有定數的結果,等一個恨他的人回心轉意,這種感覺實在是太耗費人心力了……

他收回視線來,手輕輕按著眉心,不看她,慢慢地道:“蘇黎從前一直很怕我。”

她一愣。

“蘇黎……她不敢看我的眼睛,”他輕輕笑了一下,“每一次見麵,都怯生生的模樣,眼神躲躲閃閃的,就連跟我說話都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