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岑舌頭的傷口終究沒躲過潰瘍,連續幾天都不會開口說話,足足用了六天時間,腿上的淤青才消失,舌頭也才已經徹底康複。
宛岑起床時,君樂已經不見了,也沒聽到鬱先生的聲音,應該是去鍛煉了。
宛岑鋪好床,打著哈提下樓換衣服洗漱準備做飯。
鬱先生的廚房,早已經不是六天前一塵不染,空蕩蕩的連個菜葉子都見不到。
現在廚房各色的鍋配齊不說,就連麵板都買了,榨汁機當然是必備的,雙開門的冰箱也不再隻有水和啤酒,現在被塞的滿滿當當的。
宛岑帶上圍裙,和煦的陽光灑在她身上,充滿著生氣與活力。
煎了培根,拿出昨晚烤的麵包,現炸的果汁,鬱先生和君樂都喜歡甜的,選的也是糖分高的水果。
等宛岑把早餐擺好,鬱先生帶著君樂回來。
君樂小臉紅撲撲的,汗水打濕了背心,正不滿的瞪著鬱先生。
鬱子岑換了鞋,快步走到浴室,“我先用。”
君樂磨著牙,這個男人,自從第一晚上被他發現,竟然會偷溜進臥室偷親媽媽,被他趕了出去後。
這個男人就開始拉著他鍛煉,目的就是讓他晚上睡的死一些,甚至以孩子要多鍛煉為由直接越過他找媽媽。
昨晚他偷偷鎖門睡覺,今天一早這個男人就黑著臉,下樓更是多跑了半圈,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君樂厭惡的扯了扯滿是汗水的背心,繃著臉站在浴室門前,他不能生氣,越生氣,這個男人越高興,可已經進去十幾分鍾還沒出來,小拳頭攥緊。
宛岑從衣帽間配好君樂要換的衣服,就見兒子還站在浴室門口,“鬱先生還沒出來?”
君樂低著頭,看著特別的委屈,“恩。”
宛岑心疼了,六天最大的收獲就是兒子不在排斥她,會時常和她說些七年的過往,摸著兒子的頭,敲著浴室門,“鬱先生,你好了嗎?”
一門之隔,鬱子岑眯了眯眼睛,這小子學的到是快,現在已經能夠裝可憐了,“好了。”
門開了,宛岑推了推君樂,“快去洗洗,媽媽給你拿衣服過來。”
君樂趁媽媽不注意,得意的看了鬱子岑一眼,大步進了浴室。
鬱子岑,“…….”
他能說,他更喜歡冷冰冰的君樂嗎?
吃過早飯,君樂拍了拍肚子,抬頭看著宛岑,“媽媽,舅舅問咱們什麼時候回家。”
鬱子岑冷眼盯著君樂,暗自磨牙,這小子故意的,就因為他故意在浴室多待了幾分鍾。
宛岑這才回味,這裏不是她的家,這幾日好像一家三口的生活,看著兒子和鬱先生鬥智鬥勇,看著兒子越來越活潑,看著鬱先生雖然逗弄君樂,可也在教著道理,她有些舍不得離開。
在舍不得,終究不是自己家,她已經好了,“恩,晚上我給舅舅打電話。”
君樂突然沒了得意,偷偷的看了一眼已經青了臉的鬱先生,他不想離開。
雖然鬱先生老是窺視媽媽,對他各種背後刁難,可他心裏喜歡他,更喜歡這種有爸爸媽媽在一起的生活。
君樂悶悶的,“恩。”
鬱子岑臉色好了,還算這小子有良心,鬱子岑看著眼前的母子二人,摸著指腹,不知道在計算著什麼。
八點出門,宛岑要拿車鑰匙,鬱子岑奪過來丟在鞋櫃上,“現在講究環保。”
宛岑,“……”
鬱先生還不如直接說坐我車。
補習班,王凱文等在門口,宛岑和鬱子岑下車,君樂揮手,“我自己進去就行。”
宛岑擺擺手,見兒子和王凱文進去,問鬱先生,“剛才的就是王凱文?怎麼像個小姑娘?”
鬱先生樂了,“男孩子,好像是家裏希望是個女孩,從小給留的長頭發。”
宛岑,“……要是這麼說,君樂才更像女孩。”
這麼一想,宛岑手有些癢癢,君樂這麼像她,如果穿上裙子拍照是不是很像她小時候。
鬱子岑一眼看穿宛岑的心,直接給滅了,“君樂會半個月不理你。”
宛岑幹笑,“我也就是想想。”
隨後宛岑瞪大了眼睛,鬱先生怎麼知道她想的?
鬱子岑笑著,“上車,要遲到了。”
公司
宛岑到的時候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對於她這位隔三差五就請假,總監還不說的特殊人物,一進設計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眼中的忌憚和畏懼更多了一些。
以前還會跟她打招呼的設計師,這次也是淡笑而過,好像六天沒見,瞬間她和公司的人拉開了距離,宛岑有些不適應。
張琦冷哼了一聲,路過宛岑,“關係戶。”
宛岑,“……”
她無力反駁,歸根而言,她好像的確是關係戶,克洛伊介紹進來,現在咳咳更是鬱先生請假。
總監到了,宛岑去銷假,“抱歉李姐,我來銷假。”
李總監心情也很複雜,,從穿著來看,她本以為宛岑隻是托關係進來有錢人家的孩子,是她想簡單了,上頭直接空降,更是楊特助親自請假,還好她快到了退休的年紀,已經過了用色眼鏡看人的年紀。
“沒事,你也沒耽誤工作,而且給你的工作亮完成的很好。”李總監真心欣賞宛岑的設計能力,好像看到當年出色的自己。
宛岑有些不好意思,“這是我分內做的。”
李總監,“這兩天沒什麼設計,你回去多看看公司往年的設計圖,今年本公司的設計要開始了,我很看好你。”
宛岑激動,這是讓她參加今天公司設計了,“好的,我會努力。”
宛岑回到座位,查了下往年的設計圖,起身去檔案部是找。
周青青正好要去拿資料跟著一起,走廊沒人了,周青青壓低聲音,“岑姐,早上開車的是你男朋友嗎?”
宛岑停下腳步,緊張,“你看到了?”
周青青點頭,“是啊,岑姐你男朋友是咱們公司的嗎?我說上次來的怎麼這麼快?”
鬱先生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身份,她也不想被人知道,含糊著,“是公司的。”
周青青瞪大了眼睛,“他是哪個部門的,好有錢,車子都上千萬。”
宛岑抽了抽嘴角,憋了半天,“開車的。”
周青青自動補腦,明白了,“類似保鏢一類的司機唄!我就說,也就保鏢的眼神才淩厲,不過長得的確帥,和岑姐也好配。”
宛岑心裏默念,希望鬱先生不要怪她,她也是迫不得已的。
“走吧,不是要找資料。”
周青青點頭,“恩恩。”
26層
鬱七彙報著,“剛得到消息,銀行以證件不全唯由,已經停了發放的貸款資金,大少現在正聯係當地關係。”
鬱子岑敲擊著辦公桌,“恩,你派人盯著,先去查伊宛岑的所有資料。”
鬱七領命點頭出去了。
鬱子岑注視著窗外,沉寂多年的風終於要起了。
鬱七出來,無視了楊峰走了。
楊峰摸摸鼻子,打了這麼多年交道,這個男人還是老樣子,眼裏隻有老板,除了老板外的命令,誰的都不好使。
楊峰正色,這才是真的世家,家臣也是貼身保鏢,冠上了鬱姓,卻不知道真實的名字。
伊家老宅
伊洛宣重衛生間跑出來,“媽,媽,你來看看是不是兩道杠?”
任麗聞聲趕來,拿過來一瞧,“是兩道杠,這是懷了。”
伊洛宣有些不放心,“才半個多月,我再去測一測。”
任麗一把拉過伊洛宣,“我的傻姑娘,還測什麼,上醫院多穩妥。”
伊洛宣,“等我,我去換衣服。”
任麗也興奮的踱步,這一個星期都是徐氏的新聞,更是將徐氏比做新的玉石軒,想想都讓人心裏火熱,她是丈母娘,看那些瞧不起她的貴婦還敢不敢在背後貶低她。
中午,宛岑今天沒和周青青一起吃午飯。
出了公司,向右邊走的中餐廳,宛岑推門進去,一眼就看到君樂獨自坐在窗邊的位置上,鎖著秀眉,“怎麼就你一個人?鬱先生呢?”
君樂見到媽媽眼睛亮了,解釋著,“本來是要一起過來的,可臨時有會議要開。”
宛岑問著,“你自己過來的?”
這裏離公司可有十幾分鍾的路程,鬱先生是不是太放心了,讓一個孩子自己走,一想到上次在街上看到有人明著搶孩子,宛岑心裏不是滋味。
難道鬱先生對她兒子都是喜愛都是假象,其實沒放心上,以這麼想,宛岑一時接受不了。
君樂一看媽媽變了臉,雖然給鬱先生下絆子挺有意思,可鬱先生對他很負責,他不能說慌,“鬱先生讓秘書送我來的。”
宛岑紅了臉,為自己剛才懷疑鬱先生而愧疚,“這樣啊!”
君樂點頭,“恩,岑岑,鬱先生沒時間吃午飯,一會帶回去兩份行嗎?”
宛岑疑惑,“怎麼是兩份?”
君樂解釋,“還有楊叔叔一份,這些天都是他接我。”
宛岑欣慰,兒子雖然臉上很冷淡,可心裏誰對他好,他都明白,“好。”
宛岑將菜單遞給君樂,“今天的午餐由你來點。”
君樂,“真的?”
宛岑點頭,“恩。”
君樂勾著嘴角,“鬱先生一定驚訝是我點的菜。”
宛岑愣了,鬱先生這段時間一直扮演著父親的角色,君樂不知不覺也會惦記他,君樂點的菜都是鬱子岑喜歡的口味,一看就是已經默默的記住了鬱先生的喜好,君樂滿懷期待的樣子,是想得到鬱先生的誇讚。
宛岑心裏微酸,七年沒有母愛,也沒有父愛,她欠這個孩子太多。
君樂放下菜單,宛岑柔聲的問,“點好了?”
君樂難得一直笑著,“恩。”
兒子高興,宛岑也滿心喜悅,“好就這些。
飯菜很快上來,三菜一湯,母子兩個人的。
一路跟著宛岑過來的徐景瑞,站在餐廳外的窗邊,他聽不見母子二人談論了什麼。
但是他好像看到牽連著母子二人的線,越來越緊密,徐景瑞握緊了拳頭。
他很討厭這個孩子,打心底裏厭惡,唯一讓他接受的是孩子的長相,他現在心裏不平靜,這個毀了宛岑的孩子,憑什麼輕而易舉的得到宛岑的愛,而他隻是晚了七年,宛岑眼中他的影子卻慢慢消失。
君樂突然抬頭,指著窗外的徐景瑞,“岑岑,他一直都在看著我們。”
宛岑回頭,楞了,不明白徐景瑞什麼時候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