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綠翹迎了上來:“連氏動用了夫人之前的嫁妝。”
桃之枖臉色冷冷道:“我知道了,不但動用了嫁妝,還把我娘的溫泉莊子送了人。”
綠翹臉色一變:“連氏真是膽大包天,竟然連夫人的嫁妝也敢動?她不怕犯了眾忌麼?”
要知道自古以來隻要是嫁了人,不管是當夫人還是當妾,那個人的嫁妝隻能是她的,如果這人死了,那麼嫁妝就是自己的兒女繼承,任何人是不能動用的。
動用的話如果被人知道了,會成為天下的笑柄為人所不齒。
連氏之前雖然敢光明正大的用著桃之枖的鋪子作千嬌百媚的生意,那是因為她可以向世人解釋桃之枖還小,她是幫桃之枖打理的!
可是她要是將莊子送出去,將豐氏的珠寶送出去,那可就不是一個概念了。
桃之枖眉目清冷,陰寒道:“讓她送吧,她送得越多丟人丟得越狠!”
綠翹眼睛一亮:“小姐是不是有好辦法?”
桃之枖抿了抿唇道:“觀音日那天都布置好了麼?”
綠翹忍住笑意道:“放心吧,小姐,都布置好了。”
“那就好,今天天氣不錯,正好去給皇上紮針,皇上的頭疼病經過這幾日的治療已好了許多, 看來再紮上幾次的話就能痊愈了。”
“小姐真是妙手回春,比那些個沽名釣譽的禦醫可強多了。”
桃之枖啐道:“就你會說話!”
桃之枖很快的通過了檢查進入了禦書房。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桃之枖跪在了濯弑天的麵前。
濯弑天從禦案上抬起了頭,看向了她,目光複雜不已。
良久才道:“平身吧。”
“謝皇上。”桃之枖站了起來,笑吟吟道:“皇上這幾日感覺如何?”
“朕感覺好多了,說來多虧你了,你要什麼賞賜?”
“為皇上鞠躬盡瘁乃是份所應當,不敢要求什麼賞賜。”
濯弑天笑道:“話雖然如此說,可是朕要不賞的話,豈不是顯得朕很小氣?”
桃之枖微微一笑道:“皇上如果實在要賞的話,就賞臣女能自主婚姻如何?”
濯弑天眸光微沉,掃向了桃之枖,桃之枖坦坦蕩蕩迎向了他。
他注視了她半晌, 她依然巍然不動,神態自若。
終於,濯弑天收回了審視的目光,淡然道:“二小姐可是有了心中之人,所以想求這道聖旨?”
“沒有。”桃之枖搖了搖頭道:“隻是來時的路上碰到四妹妹,說是三妹妹不日將為人妾,心中唏噓不已,不甘與人為妾, 故有感而發!”
“當妾?”濯弑天不知哪來的怒意,臉上薄怒一片:“誰這麼大膽敢讓你當妾?”
“皇上厚愛,臣女銘感於心,可是自古女子婚姻由父母作主,父侯本就不管內宅之事,臣女的婚事自然會著落在夫人手中,夫人與臣女並非親生,臣女豈能不憂心忡忡?”
濯弑天冷笑一聲:“哼,連氏!”
待目光落在桃之枖的身上時,道:“好了, 這事你不用操心,雖然朕不能賜你婚姻自主,但你的婚姻朕亦會親自把關,你且放心便是!”
“是,多謝皇上。”桃之枖鬆了口氣,今日說起這事,一來是為了爭取一下將來婚姻自主的權力,二來是為了試探皇上的口風。
她亦怕皇上真的看上了她,要納她入後宮,還好聽皇上的口氣,沒有這種想法。
隻是皇上沒有這種想法, 為何皇上看她的眼神卻總是那麼的怪異?
一時間,她想不出什麼原因, 遂道:“皇上,讓臣女幫你捏捏吧。”
“好。”
濯弑天閉目靠在了椅了上,享受著桃之枖輕重得宜的手法,舒服不已,突然道:“華兒說要你去當丫環,你覺得怎麼樣?”
桃之枖心頭一跳,總覺得濯弑天在問這話時帶著隱隱的殺意,她要一個回答不好,也許就會人頭落地。
她作出若無其事的樣道:“臣女不願!”
“為何?”
“臣女好歹也是一品侯府的千金,又怎麼能去當丫環呢?”
濯弑天湧起了淡淡的怒意:“難道華兒的身份還不能讓你應下麼?”
“皇上!”桃之枖收回了手,站到了濯弑天的麵前,認真道:“自古以為可有一品大員千金給王府世子當丫環的先例?”
“自然沒有!”
“那是皇上又為何認為臣女該答應呢?”
濯弑天眸光閃爍道:“你可知道自從華兒放出話去,大多數的千金小姐都喜不自勝,都想成為華兒的丫環,以成為華兒丫環為榮。其中不乏還有一品大員的嫡女!”
桃之枖微微一笑道:“皇上也說了,那是大多數,不過臣女卻是其中那少數的人,所以望皇上成全,臣女不願意成為世子的丫環!”
濯弑天盯了她半天,試圖看出她是不是真心,對上她清澈如水的眸子時,終於相信了她的話。
微微一笑道:“昨兒個華兒問朕討要你,朕還在考慮之中,既然你不願意,朕也不能強求於你,此事朕會回了華兒。”
桃之枖心裏把濯其華罵了個半死,臉上卻露出受寵若驚道:“多謝皇上體諒!”
“嗯,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朕還有奏章要批,你先退下吧。”
“是!”
回去了路上,桃之枖剛走了十幾步,就碰到了濯淩雲。
今日的濯淩雲已褪卻了接風宴的狼狽,意氣憤發,風流不已。
“桃二小姐!又見麵了!”
他微微一笑,君子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