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傷口的整齊來看,那動手的人,手法極快,屬於一刀斃命。
慕容遠自己是用的長劍,說起刀法,她並未與那些刀法厲害的人交過手,如此一來,即便看見傷口了,也是無從得知結論。
“宇文提督,當年立過功,此人是升官進爵。”
容玨見慕容遠思忖著,走過來低聲說道了一句,接著道。“若是沒記錯,這宇文原名叫張文,當年是蠻地遷徙的凶徒,隻不過是改名換姓,才成了如今的宇文。”
“這麼說,此人還擅長刀法?”慕容遠自是聽出了容玨的意思。
容玨聽了這話,不覺沉吟道。“是不是擅長刀法我尚且不知,這麼多年,從未有人見著宇文動過武,自然就沒人知曉了。”
說著,又道。“宇文,當年是前任提督宇大人的義子,宇大人身為戰場上的戰將,年過五十便暴斃,膝下無子,當年宇文已是成了官,後披麻戴孝厚葬宇大人,便承了官位,依舊待在這共江。”
“原來如此。”
依舊待在共江,這說明,隻是給了官位,並未給實權。
卻是管了這共江的百姓,在共江內,也未曾聽見百姓們怨聲載道,這說明,宇文提督還是個知山知水。
想到這,不覺恍然道,若是讓宇文動武,即便是他用了刀法,可也無法證明此事就是他所為。
可容玨的意思便是想要想辦法讓宇文跟人動手。
想了想,還是覺著不可行。
兩人查了屍首後,也沒得到太大的線索,最後空手而歸。
白日裏趕路辛勞,一回去後,沐浴一番,便回了房睡,這一睡便睡到了日上三竿,直到荃兒進屋來喚她起身。
“主子,夏風來了。”
慕容遠皺了皺眉,翻動了身子,半響後才坐起身,道。“叫人進來。”
荃兒點頭應是,連忙去將夏風叫了過來,夏風隨即行禮道。“夏風見過主子。”
“都是身邊的人,無須多禮。”夏風的性子,幾年不見更為穩重了,倒是也淡了不少,也不再是當年那個嘰嘰喳喳的姑娘。
夏風點了點頭,這才站直了身子,道。“主子,屬下查到了那日從洪家逃走的奴才,此人是洪家管家的義子洪田,好賭成性,洪家滅門時,此人順手牽羊拿走了不少之前的物什。”
說著,頓了頓,又接著道。“昨日午時,此人輸了個精光,便偷摸著將洪家家主生前所帶的扳指拿去了當鋪,屬下便將人帶走,問了一些話,卻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好賭成性的人,消息自然也是靈通,人在哪?”慕容遠說這話時,衣裳已經穿戴好,一頭墨發束半,一枚血玉簪子挽在腦後。
“人被關在郊外,主子可要見上一見?”
慕容遠點了點頭,待用了過早飯後,便去了郊外。
可等他們到時,院子內傳來了打鬥的聲音,慕容遠隨即飛身而入,這會吉兒正與人苦戰,似也沒意料到有人忽然來了。
當那人反應過來時,便已經被一把長劍架在了脖頸上,一股寒氣從脖頸彌漫全身,冰冷刺骨。
吉兒見著是慕容遠,當下收了手,質問著被擒住的人道。“你究竟是何人?”
那人背對著慕容遠,蒙著麵,而手中的短刀卻已經染了鮮血,慕容遠見此眉頭一皺,手中的長劍微微一轉,從那人的脖頸一劃而過。
血不是吉兒的,也不是此人,必定就是那屋內的人。
這兒被關押的是洪家管家的義子,此人來,先傷了洪田,既是如此,也就沒必要留下了。
趕大著膽子來,無非是想取了洪田的性命,自然也早就做好了死的覺悟。
“洪田怎麼樣?可是死了?”
慕容遠這般一問,吉兒才反應了過來,見著自家姐姐殺人,這還是頭一回,當下愣神也是在所難免。
聽了這話,連忙道。“人還沒死,不過是有些皮外傷,好在阻止的及時,若不然當真是死路一條。”
話落,便跟著慕容遠進了屋。
洪田即便膽子再大,經過洪家一家子都死後,他也隻能苟活著,失去了洪家,也就失去了依靠。
一個嗜賭成性的人,沒了依靠,膽子自然也就小了。
眼下差點被殺,人已經嚇的縮成了一團,見著屋外人進來,更是連連往屋內縮,哆嗦著道。“別,別殺我,我什麼都說,我什麼都說。”
慕容遠嘴角一勾,方才她將院子內的人殺了死,這洪田正趴在門縫看著,如今看她提劍進來,豈會不害怕。
“我原以為你還不打算開口,洪家上下幾十條性命,你活著便是你的幸運,可沒想到,你也是個吃裏扒外的,還能順手牽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