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在麵對楚牧的時候,慕容遠都覺得自己和他之間有很大的距離,但是現在,慕容遠卻感覺這個人就像是一個普通男人一樣,不過就是有的時候不喜歡說話罷了。
除了冷漠一點,無情一點,似乎沒有什麼區別,還有那張萬年麵癱臉。
“你對容庚下了噬心蠱,大約還有多久會發作?”楚牧不答反問,看著慕容遠依舊是麵無表情。
沒有想到這件事情他都知道,慕容遠在心裏又是一驚,本來以為這件事情自己做的足夠隱秘,應該沒有人知道,可是現在看來,這人似乎沒什麼不知道的。
每次看到他都是一副什麼都不在乎,有什麼都瞞不過他的眼睛的樣子,慕容遠就很想知道他的腦袋究竟是用什麼做的,為什麼和正常人差這麼多。
本來這件事情也沒準備告訴楚牧,不過現在楚牧既然問起來了,慕容遠也隻好實話實說:“應該不到半個月就會發作了,不過皇後絕對懷疑不到我身上的。”
這點信心慕容遠還是有的,畢竟這件事情做的也還算是隱秘,可以說是無聲無息,就算是有人發現了,估計也隻會賴在李丞相的身上,而找不到自己。
隻不過那個時候李丞相都已經死了,皇後也沒有辦法。
“想個辦法讓蠱毒提前發作。”楚牧麵無表情的說道,就好像說的是一件事不關己的事情,不過想想這件事情的確和他沒什麼關係。
可是這件事情和慕容遠有關係啊,慕容遠不解的看著楚牧:“為什麼?”
對容庚下毒隻是因為皇後當年為了抱住自己的後位,聯合朝中大臣一起逼迫卉夫人,而容庚又是她的孩子,當年剛生下來的時候便體弱多病,禦醫邊說是卉夫人克這個孩子,正是這樣的種種原因,才讓卉夫人自盡於後宮。
所以慕容遠又怎麼可能饒了這兩個人,無論是何種身份,慕容遠都沒有怕過。
然而這件事情和楚牧有什麼關係,雖然知道楚牧神秘,可是慕容遠卻不知道究竟要做什麼,更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
“因為我等不了那麼久了,容庚一死,朝廷必然大亂,到時候皇上不得不立儲君了。”楚牧看著遠處開著的窗戶說道,眼裏都是淡漠。
慕容遠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說,雖然知道楚牧一直都很關注朝廷上的事情,也知道楚牧支持容闕,但是卻也不知道楚牧為何這樣著急。
“為何?”慕容遠還是問道,雖說他不關心以後究竟是誰做了皇帝,可是現在那個眾人之上的人終究是自己的父親,慕容遠又怎麼可能不關注。
楚牧自然是知道慕容遠的身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因為皇上身體支撐不了多久了,倘若皇上要是陷入昏迷之中到時候就皇後說了算了,所以必須要先下手為強。”
“皇上怎麼了?”慕容遠緊張的問道,雖然她也知道皇上年歲已高,可是這才半個月的時間,為什麼看楚牧的樣子感覺皇上好像時日無多一樣?
上一次跟著容玨進宮,慕容遠也見過皇上,雖然比以前蒼老了許多,可是身體卻也還算是硬朗,應該沒有楚牧說的那樣,卻又不知道楚牧為何急於這一時。
然而,楚牧卻是沒有回答她的話,坐在那裏一直看著外麵,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過了許久,終究還是慕容遠先打破了沉默:“明日容玨婚宴上,容庚一定會去,到時候我會想辦法的。”
雖然不知道他的全部計劃,可還是不想讓他失望。
“嗯。”楚牧依舊是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看向慕容遠,不知道為什麼,慕容遠忽然有一種感覺,倘若有一天自己什麼都做不了了,他還會這樣麼?
一直都不知道,四年前他為何會救自己,而且還費盡苦心的讓人教自己武功,現在還幫助自己報仇,慕容遠不知道,他不是沒想過,隻不過每次再看向楚牧的時候,她都沒有勇氣問出口。
不是沒有問過,隻不過沒有回答罷了。
而慕容遠也不敢再去問,因為對於現在的慕容遠來說,她甚至有些害怕知道那個答案,所以寧可自己永遠這樣過下去,至少不會失望。
從來都不是一個懦弱的人,可是隻有在麵對這件事情上,慕容遠本能的選擇了逃避,大概,是因為心裏清楚那個答案吧,所以才遲遲沒有問出口。
看著楚牧的側臉,隻覺得像那麵具一樣冰冷,毫無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