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對自己如此了解,又知道自己的身份,聽著聲音,慕容遠便知道自己這一次賭對了。
“容玨,在我對麵,還帶著麵具是不是太小看我了嗎?”慕容遠看著那人冷笑著說道:“當初我也算是在你府上做過那麼長時間的客卿,對你還是比較了解的,如果要是單憑一個麵具就能夠掩蓋你的身份,那我當初也真的是白在你府上待那麼久了。”
沒有想到,慕容遠竟然會恰恰遇到容玨,本來以為容玨會帶領大軍走大路,誰知道容玨竟然會真的劍走偏鋒。
本來慕容遠都已經快要放棄了,誰知道這一次卻是瞎貓裝上死耗子,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終究還是要解決的,在這裏相遇也好,至少為楚牧那邊減少了一個大麻煩,隻是這還是慕容遠第一次要和容玨單獨交手,慕容遠也不知道自己的贏麵有多大。
“是啊,你那麼了解我,又怎麼會認不出來呢。”容玨似乎是有些無奈,卻是並未摘下臉上的麵具,隻是看著慕容遠說道:“這一次你過來,怕是如果我不能將你打敗,是不能安穩的到達巴蜀了。”
就算慕容遠什麼都沒有說,容玨也知道慕容遠的來意,隻是容玨並沒有想到,楚牧竟然真的會讓慕容遠一個人過來,要知道這件事情可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事情,誰又有信心保證自己一定能活著?
這一次來巴蜀,容玨就是抱著大不了就死在這裏的心,卻是沒有想到還未到巴蜀,就遇到了一場不可避免的戰役。
“容玨,這一次,你是非做不可了是嗎?”慕容遠看著容玨認真的問道,都已經這個時候了,慕容遠竟然還想著,如果容玨可以放手的話,那麼她一定會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一樣。
可是換個想法,就算是容玨想放手,容闕會放棄麼,楚牧會放棄麼,沒有了容玨,還會有無數個將軍出來。
隻不過,現在是剛好這一次出現的人是容玨而已。
聽到這樣問,容玨微微一愣,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慕容遠竟然還會說出這樣天真的話,以至於容玨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長歎了一口氣,容玨看著慕容遠說道:“我們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陳國是我的家,我必須要守護陳國,這個是沒有商量的餘地,既然我們的選擇不同,那麼我們之間就還是需要做一個了斷。”
在容玨看來,慕容遠之所以能夠如此輕易的放棄陳國,隻不過就是因為慕容遠和陳國並沒有血緣關係,但是他們不同。
“看來,也隻能如此了,動手吧。”慕容遠看著容玨十分平靜的說道,自己該說的話都已經說了,可是容玨仍舊堅持如此,那麼慕容遠也沒有辦法。
不等容玨反應過來,慕容遠就已經拔劍衝了過去,不管怎麼說,這一次慕容遠都是必須要解決掉這個事情了,在這樣下去,恐怕倒黴的隻會是自己。
容玨忙提劍應對,這還是他們兩個人第一次如此的針鋒相對,容玨一直以來都知道慕容遠的武功不弱,不過兩個人真的兵戎相見的時候,容玨還是有些意外。
看來這麼多年,慕容遠也變了許多,他們每一個人都有自己想要守護的人和事,但是因為他們想要守護的不同,所以他們現在也隻能如此。
慕容遠的每一招都是殺招,因為慕容遠知道,自己和容玨相比,本來在體力上麵就會吃虧,所以自己必須盡早的結束兩個人之間的戰爭,不管怎麼說,慕容遠都必須要為楚牧做點什麼了。
一來二去,兩個人之間已經過了幾百招,可是仍舊難分高下,慕容遠全力以對,容玨也不敢鬆懈任何,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一次兩個人之間必須要分出來一個結果。
這個結果無關勝敗,隻關乎生死,在慕容遠嫁給楚牧之前,容玨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兩個人會變成這樣。
當初心心念念想要守護的人,如今卻變成了敵人,這種感覺並不好受,但是他們誰都沒有選擇的權利,也沒有選擇的餘地,隻能這樣努力地向前,命運永遠都是如此的殘忍。
而他們,隻能在這種殘忍中苟延殘喘,慕容遠看著容玨,終究是明白,那天楚牧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