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次,他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後覺得自己必須要趕回來,他必須要來阻止厲寒犯下同樣的錯誤,做出錯誤的決定。
出乎意料的是,秦歡同意了,不過他的要求是,他要跟著梁言一起回S市,而梁言隻是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這段日子以來,他已經慢慢接受了秦歡,接受了新的生活。
“厲寒,你不能把向晚關起來,她現在已經恢複記憶了,你難道想讓她再失憶一次嗎?你真的這麼狠心嗎?要讓她失去所有的一切,包括失去自我?”
梁言帶著秦歡趕到了厲寒家,家裏麵空無一人,他一看就知道,厲寒又重新做了那樣的事情,將向晚重新囚禁了起來。
“她說她要離開我,我沒有辦法,我不可以沒有她,你知道的,她是我的命,你懂嗎?她說她要走,要永遠離開我,你讓我能怎麼做?”
厲寒像是一個失去了布娃娃的孩子一般,頹然地靠著柱子坐著,他的腳邊是一地的空酒瓶。
秦歡第一次看見厲寒變成這個樣子,傳說中叱吒風雲的男人竟然為了一個女人頹廢成這樣,他著實吃驚。
“厲寒,你不能這樣,向晚為了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已經害死了她的父母,難道你現在還想害死她嗎?放手吧,算我求你了,如果你不肯放過她的話,那麼我就幹脆殺了她,反正她也不想活了,何必再這樣受罪?”
“梁言,我知道,你做不出來的……”
“但是我做的出來。”秦歡從梁言的身後站了出來,他的臉上依舊是似笑非笑的神情,但是厲寒在看到他的一瞬間,他就知道,這個人說的話,一定會是真的。
厲寒痛苦不堪地捂住腦袋,這些日子來向晚不吃不喝也不講話,整個人瘦的像是個竹竿一樣,厲寒看著也很心疼,可是他還是不願意就這麼放手,因為他知道這一次放手,恐怕就是永別了。
梁言朝旁邊的秦歡使了個眼色,秦歡心領神會,靜悄悄地上了樓,一上去便看見一間鎖住的大門,不過這也難不倒他,隨意地搗鼓了兩下便把鎖給翹掉了。
“向晚。”
屋內的向晚躺在床上,聽到有人叫她,她抬了抬眼皮,發現進來的人不是厲寒,微微驚訝的同時全身也有了點力氣坐了起來。
“你是……”
“我是梁言的朋友,我來帶你走,可以自己走路嗎?”
“抱歉……恐怕需要你幫幫忙……”向晚的身體已經虛弱到了極致,她失去了獨自行走的能力,秦歡笑了笑,將向晚抱了起來,輕飄飄地仿佛一張紙片一般。
“你自由了,向晚。”
一周後,雲南邊境。
地廣人稀的邊境空氣異常的好,很多地方還未被開發,處處都是鳥語花香,雖然說這是一個十分危險的地段,也是毒品的巨大的交易脈絡網,但是除去這些,卻是非常適合人居住,並且這裏也有很多受到戰爭波及的難民,因此也會有很多誌願者集中在此地。
楚堯就是其中的一名誌願者。
離開了S市之後楚堯得知了在招募誌願者的消息,他從決定成為醫生開始便做下了一個想要成為一名戰地誌願者的決定,而且也沒有他羈絆的任何人或者事,便毅然決然地來到了這裏。
雖然說戰地,聽起來就讓人感覺是一片硝煙,但是事實卻不是如此。
邊境情況確實十分危險,經常會有因為剿滅毒販而因此殉國的戰士,也會有很多傷員和難民,但是除了這些之外,這裏也有很多孩子,環境十分優美,讓人的一顆身心在這裏都可以得到極大的放鬆。
而這一天,突然之間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正當楚堯在幫村落裏的村民熬著防治感冒的藥湯時,突然聽到外麵一陣喧嘩的聲音,原本他並沒有當回事,但是一個腳步聲朝他所在的草屋慢慢地走過來,直到落在門口時戛然而止。
楚堯回過頭,在看見出現在自己身後的人影時,他的眼眶突然之間變得濕潤了,整個人完全愣在了原地。
“楚堯,你在這裏日子過得好像還不錯嘛,介不介意加一個人?”向晚站在門口,微微笑著。
兩人四目相對,彼此相視一笑,隨之向晚終於忍不住,抬起手擦拭眼角的淚花,撲進了楚堯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