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料到她會落淚,看到她從眼中滾落下來的淚,他有些失措,因為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弄的她哭,總是弄的她很惱怒,他很自責。
但是心裏還是有甜的,起碼,在她的眼中,他看得出她多少還是有點在乎他的,隻是他們之間的鴻溝太深,更有軒轅子卿的阻攔,他們不可能會走到一起。
那溫熱的淚水任由他怎麼輕柔的去擦拭,那淚珠總是不斷的滾落下臉龐,怎麼都止不住,他終於鼓起了勇氣低下頭吻上了她的眼眸,為她吻去那含在嘴中卻是極苦的苦澀。
很苦,可他希望有一天她再次落下淚水時,會是甜的,幸福的。
他離開之後,她對芷兒說了一些話,他記得尤為深刻。
她說:我願化作石橋,任憑五百年風吹,五百年雨打,隻為等你從橋上走過。
他知道,她的這句話並不是講給自己聽的,隻因她這句話真正想告訴的是人軒轅子卿。心很痛,她根本不會知道,他也是那麼的渴望化作石橋,任憑五百年的風吹,五百年的雨打,隻為她從橋上走過。
她說:但是……如此純淨、如此單純的愛意我一直很想擁有,可是,事事不遂我願,身邊所謂的情意、相思卻終抵不過權利所帶來的陰謀。芷兒,我過的好辛苦……
他知道,她的心在疼,他和軒轅子卿對她的情,她知道歸知道,卻無法當真,這些情意看似美好,實則無非都是淩駕在欺騙和陰謀之上的,她痛苦,她感到辛苦,他懂,他想去安撫她,但自己知道,他的千句萬句的安撫還不如軒轅子卿的一句。他出於劣勢,他明白,他無奈。
婉妃的事遲早是要解決,丞相怒火中燒想要廢掉東方憶的皇後之位,而他夾在這中間隻能和他們打太極,東方憶的後位暫時還不能廢掉,畢竟皇貴妃的勢力還在,動彈不得。不過,他不出麵,自有他的母後去問罪東方憶。
實際上,現在他和母後都心知這兩位皇後已經是誰都不能得罪了。委屈的隻能是丞相和婉妃,他仔細的為丞相分析過當下的形式。動東方憶,根本不可能,東方憶是東方傲的寵妹,動不得,動瑤華,而今軒轅子卿本人都在風漠,動瑤華,等於是直接讓風漠滅國。更何況,婉妃這件事上瑤華並沒有任何的責任,所以,他們才是騎虎難下的一方。
恐怕連瑤華都沒料到,在收拾東方憶的時候,軒轅子卿會牽扯在內,將他們逼迫的毫無還手之力。
風印是掌握在皇貴妃手中的,風印出現在軒轅子卿手中,讓他更加的忌憚,更不能動皇貴妃們,他怕皇貴妃會聯合軒轅子卿,故此,這件事隻能作罷才算是一個結束。
問軒轅子卿要風印,他也可以去要,但是他沒想到母後會讓瑤華親自去軒轅子卿住處拿回風印。他知道,想要拿回風印,隻有她瑤華才能輕而易舉的拿到手,不然換做旁人怕是基本無望。
他急匆匆的趕去軒轅子卿所居住的宮殿,看到了眼中滿是深情的軒轅子卿,亦看到了一身風漠鳳袍的瑤華,他們兩人單獨站在一起,刺痛了他的眼眸。
她的落淚,讓他再次心中感到了心疼,便是不著痕跡的護著她。現在的瑤華是他的女人,所以,他吻上了她的眼眸,完全是一種挑釁,告訴軒轅子卿,她是他的女人。
然而,軒轅子卿卻是沉不住氣的先動手,他引發了一場紛爭,卻不後悔。
對於她小產的事,他並不打算告訴她,可是,在這樣一個場麵之上,他所麵對的是兩個互相心愛,卻鬧著別扭感情的人,他想要將瑤華留在身邊,不讓她心軟,他隻能將她小產的事說出來。
她和軒轅子卿之間的事,賢王告訴過他,所以,那天他們從宮裏回到王府時,她的月事便是小產。他從來沒碰過她,李洛碰過,但小產的月數也對不上,故此,他知道她腹中的孩子是軒轅子卿的。
他將小產的真相告訴她,無疑便是一道催化劑將她逼之絕境,將她逼迫的再次恨透了軒轅子卿。而他,自然會趁熱打鐵,就算用天罰自傷,傷瑤華,他也在所不惜,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他要的就是她極盡的去恨軒轅子卿,再也不會離開自己身邊。
她恨了,非常的恨軒轅子卿,可是,讓他沒預料到的是她竟然會心生奪權的心思,後宮四妃個個都是出類拔萃背景強大之人,之中最屬丞相之女婉妃和蕭妃,婉妃被東方憶所毀,隻剩下蕭妃一人。他受傷,她也受傷,他每天下午都會去鳳德殿內坐坐,喝杯她殿裏的茶,那怕不說一句話,安靜的坐著他也覺得甚是美好。
蕭妃的出現,她的刻意拉線,讓他看穿了他的心思。隻是,他並沒有表露出來,他裝作什麼都不知的陪著她去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