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鬱從牆上翻身下來,輕車熟路的走進涼亭裏,拍了拍衣裳上的雪。
“怎麼了?看起來,王妃有點不太歡迎我?”
“你知道就好。”蘇文芊雖然這樣說著,眼光觸及到他衣裳上的那片濕潤時,還是默默地將腳下的火盆朝洛鬱那邊用腳推了推。
洛鬱怎麼可能會沒看見蘇文芊那個小小的舉動,他將好看的橫眉挑了挑,挑了蘇文芊對麵的那個位置坐下。
“王妃今天好像興致不高啊。”洛鬱在衣袖裏找了找,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盒,有點像胭脂盒。
蘇文芊低著頭,明崖不知什麼時候來的,蹲坐在她身邊,吐著舌頭,絲毫沒有了剛見到時的威嚴。
蘇文芊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它的毛,看了一眼洛鬱。
“原本還以為養隻狗能嚇住你,隻是忘記了,這狗既然是三哥的,那也就認識你。”
“看來,我還是算錯了。”
洛鬱在黑夜中彎起了嘴角,看著外麵飄飄揚揚的大雪,心情突然好了起來。
“這個給你。”他將自己手中的小盒放在蘇文芊的手上,搓了搓手,打算起身離開。
蘇文芊看了眼手中的小盒,不假思索的問道:“這是什麼?”
“母妃讓我送來的藥。”
“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洛鬱背著身,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今天的天有些冷清,掛著晦暗不明的月亮,連星星都沒有。
蘇文芊捏著手中的小盒,不知怎的,心裏空蕩蕩的。
原來,他是為了送藥才來的。
為什麼會有那麼強烈的失落感?為什麼,自己會有這麼難受的感覺?
直到洛鬱的身影消失不見,蘇文芊才放下了偽裝,順著柱子慢慢坐到了地。
怎麼辦,她好像,已經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了,這樣的不感覺,真的很不安。
“哥,王妃這是……”哭了?
追雲眨了眨眼,深怕自己看錯了,再仔細睜大了眼睛看著蘇文芊的臉,發現那裏的的確確有一滴透明的東西順著眼角朝下啊。
“王爺今天有點反常啊,白天也是,態度有些冷淡。”追遠輕手輕腳的跳到另一塊樹枝上,不敢讓動作幅度太大。
“哥,我怎麼覺得,這隻狼犬有點眼熟?”追雲默默地看了一眼趴在蘇文芊身邊的明崖,有些汗顏。
被他這麼一說,追遠倒是也發現了,仔細一觀察明崖,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這狗不就是王爺身邊的那隻狼犬嗎?我就說為什麼那麼眼熟呢。”
他還記得,這狗可是跟了王爺有幾個年頭了,怎麼跑到王妃這兒來了?
“噓,有人來了。”追雲突然嚴肅了深色,作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二人屏氣朝院牆那兒看去,隻見一聲玄袍的男子突然飛身進來。
那個……不就是王爺嗎?
追雲追遠二人擦了擦汗,默默地躲得更遠了些。
蘇文芊正坐在地上出神,麵前突然出現了一身玄袍,讓她立刻回了神。
“起來,地上涼。”洛鬱那略帶冷冰的聲音傳入蘇文芊的耳中,聽得她心頭一熱。
“九王爺回來幹什麼?”蘇文芊從地上站起來,背過身快速的擦了眼角的淚水。
“九王爺,趕緊回府吧,夜深了。”她又重新叫回了九王爺這個稱呼,口氣疏離的很。
“蘇文芊,為什麼總是在我麵前裝的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