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上已經空無一人,那結了冰的湖麵上,獨留一張白色的宣紙。宣紙上,一排娟秀的小楷像是飛舞的仙子。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一江水。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這是女子愛慕男子的詩詞,宣紙上還可以看見那君字被墨染暈開來的痕跡,足以知道寫這詩的女子,曾經流過淚在這宣紙上。
後來,亭邊又來了一位男子,風度翩翩,活脫脫的一個溫潤少爺模樣。隻可惜,他那神情漠然,在亭上一步步有著,一直到那女子蹲著哭過的地方停下。
後來,那宣紙被一陣風吹起,移動了一絲位置,雖然不多,卻足以讓那男子察覺。
再後來,亭上空無一人,就連那被女子丟棄的信紙,也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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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宣處處都在傳蘇清菡不知羞恥,未嫁便有了身孕一事,這件事傳了一連半個月,凡是有人提到蘇清菡,便會立刻有人說出她這件千年不變的破事。
蘇府被人辱罵,蘇白筠上朝下朝也時常看到其他大臣異樣的神色。這樣一連許久,直到誰誰誰家千金出嫁,才將這件事掩蓋了下去。
蘇清菡被軟禁了,真真實實的被軟禁。任憑秦氏的苦苦相求,老夫人都未答應將她放出來,反倒是越發的寵溺蘇文芊。
沒有了蘇清菡,秦氏就是一張白紙,裏裏外外,蘇文芊都能看的透透的。蘇清菡被關了起來,她不用再揣摩心思,花時間去對付這個對付那個,倒也過得自在。
至於蘇煜同寧怡,自從碧湖一事之後,那寧怡除了來找她,便對蘇煜是一句不提。
蘇婧詩沒有了四姨娘幫襯,而那答應了四姨娘會幫蘇婧詩尋一個好婆家的秦氏,如今也為了蘇清菡的事傷了頭腦,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去考慮蘇婧詩。
蘇文芊在蘇煜那裏看到過一張宣紙,被他保存的十分好,宣紙有的地方已經泛黃。
宣紙上,那首詩詞,蘇文芊都能背出來。
她知道,那是寧怡的字跡,至於蘇煜為什麼會有這張宣紙,她也不會過問。當然,這件事她也不會說出去,蘇煜不告訴她,明顯是不想說,她自然不會去講出來。
而那蘇清菡,自從被軟禁以後,似乎又是從前眾人心目中那個第一才女的模樣。每日寫詩彈琴,竟然絲毫沒有抱怨過軟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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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爺,我家小姐在和明崖玩耍呢。”初煙不慌不忙的進了院子,同她前邊走著的那位男子說道。
男子點了點頭,一路上神情淡漠,進了南苑以後,入眼便瞧見一位女子,隨後,他的眼神放柔。
遠處,一位女子身著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豔三分。
而她此刻,正笑著同一隻巨大的狼犬玩耍,看得出那狼犬十分喜愛她,無論她如何揉弄它的毛發,它始終沒有發威,反倒是用頭蹭著那女子的手,十分親密。
還有幾日,蘇文芊便要過自己的十五歲生辰了。
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年半,所說當初一年前十三歲的蘇文芊還是眉眼青澀,那麼如今的她,已經比當初美上幾分,並且,隻是因為參加了一場宴會,同他耳語幾句,便被人稱讚成為金童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