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恒宣跟著你來了塞外,你怎麼可以丟下我一個人?”
她哭的淚眼朦朧,跟剛剛那個淩厲的將門虎女完全是兩個人。南一尋不喜歡看到這樣的畫麵,她轉身去了不遠處,獨自一人看著已經落半的太陽。
阿木汗強忍著心口的疼痛,平時在大家麵前都凶狠無比的他,此刻輕輕的抬起了手,撫上了林霜的臉龐。
“我們成親多少年了?”
“太久遠了,我記不得。”林霜擦掉眼角的淚,就算她自己知道,卻還是沒有說出來。她有些怕,那隻放在自己臉上的手,隨時都要落下。所以她一直都把自己的手放在那隻大手上,這樣便不會落下。
阿木汗突然笑了,他認真而又溫柔的看著林霜,“二十四年了,六月份,就二十五年了,林霜,跟我來了塞外,你後悔過嗎?”
“什麼後悔?我怎麼會後悔?你一定要好好活著,我還沒有為你生個一男半女,你怎麼忍心離開?”林霜將另一隻手放在阿木汗的心口,她別過臉去,努力的不讓阿木汗看到自己落淚。
大致是觸景傷情了,儀貴妃拿帕子擦了擦就要落下的淚,她轉身,深怕自己控製不住再落了淚。
蘇文芊越發的有些難受,阿木汗雖然對她沒有說過好話,可他從來沒有對她有什麼過分的舉動。他不過是為了保護塞外,怕洛鬱做了塞外的領袖罷了。
“阿鬱,我想幫她。”她看了眼手中的銀針,最終還是決定這個方法。洛鬱低頭看著她眼角快要溢出的眼淚,他皺眉,伸手溫柔的替她將眼淚拭去。
“做吧,我就在身後,不用怕。”
看著他的眼眸,蘇文芊終於打起精神,她點點頭,握緊了手中的銀針束帶,朝著林霜與阿木汗的地方走過去。
“我有辦法可以延長他的壽命,可是隻能三天。而且這個辦法,會讓他這三天飽受摧殘,生不如死。”
“同不同意,還要看你們自己。”蘇文芊說罷,就要轉身。阿木汗突然叫住了她,“侄媳!”
他沒有叫她的名字,而是叫她侄媳,沒有嘲諷,別無他意。這是蘇文芊第一次,覺得親情之間,也可以就這麼多出來。
“我對你這麼不好,你為什麼要幫我?”阿木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若不是他嘴角的血跡太過滲人,蘇文芊都要以為,他不過是一個父親。
一個……
愛著自己妻子的好丈夫。
蘇文芊不喜歡說什麼好聽的話,她捏緊了手中的束帶,沒有轉身,唇角卻微張:“什麼幫你?讓你生不如死也是幫你?為什麼不覺得我是在給自己報仇?”
“畢竟來塞外這一個月,你從來沒有給過我好臉色,沒有對我說過好話,為什麼你覺得我是在幫你?”
“感覺不會錯。”阿木汗歎了口氣,他看向一旁的洛鬱,想要張口叫叫他,最後卻什麼都沒說。洛鬱仿佛知道他的意思,他上前來,將蘇文芊擁著。
“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