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南一尋那個丫頭,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傷心,總要把她找到。”蘇文芊笑了笑,她放眼望去,發現遠處有個紅色身影。
南一尋的性格和她相似,可南一尋不如她那般會控製自己的情緒,這樣的情況,連她都傷神落了淚,南一尋那個丫頭也不知道該要難過成什麼樣。
刀子嘴豆腐心,大概說的就是她們這種人。
阿達林淌被關了起來,而南一尋,也在和蘇文芊交談了一夜以後,終於釋懷睡了過去。某個沒有妻子陪的“大爺”,硬是在床榻上坐著,等了自己的小嬌妻一整晚。
今夜,似乎不尋常。可一切,卻又像和尋常一樣,並沒有什麼變化。
落崖上,兩道算不得好看的背影正擁在一起。太陽緩緩升起,光亮照射著整個樹林,頗有一種仙境的感覺。
“霜兒,在塞外的這二十來年,著實委屈你了。”
“我從前不愛說這些好聽的話,如今,我想全部都說給你聽。”阿木汗替林霜戴正了她頭頂泠泠作響的銀飾。看著麵前佳人已經有了皺紋的臉,阿木汗歎了口氣。
林霜強裝鎮定,她擠出一個不好看的笑容,拉過了阿木汗的手。“你從前總說這些話太過甜膩,聽著不舒服不習慣,所以不太愛說。”
“可是你知不知道,那個時候,我最希望的,不過是你對我說上一句好聽的話。”
她盈盈一笑,心中卻是無盡心酸。從前總是聽不到,如今聽到了,他卻要永久離自己而去了。
“我突然不想走,你陪我走了二十年,最終這三日,還是隻有你陪我走。我欠你的太多了,下輩子也還不完。”阿木汗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龐邊,愛惜不得了。
林霜悄悄擦了自己的眼淚,“你看你,一個男子漢大丈夫,如今卻像個小女人一樣。”
“今天的日出,比從前的美多了。”她看著麵前的一片金光,旁邊的人卻沒有回答。她轉身,發現阿木汗頭上冒了許多冷汗,他咬牙沒有發出聲音,可嘴角已經隱隱有了鮮血滲出來。
“夫君,你怎麼樣?”林霜急得扔下了手中的錦帕,她看著阿木汗如今這痛苦的模樣,自己卻幫不了他,那種無用的感覺,幾乎要將她撕裂。
阿木汗強忍著疼痛,好半天才擠出一個微笑。“我無事,不過是小小的疼痛罷了。若你喜歡,以後我們常來看日出。”
即便他這樣說,可他們二人心中都清楚。哪裏還有什麼以後,他們二人的夫妻情分,即將消失殆盡。
阿木汗在極力的忍住痛苦,即便林霜沒有承受過,可是她能感受到她如今有多麼的痛。阿木汗向來最會忍受這些,如今他的痛苦已經在麵上提現出來,林霜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她許久沒有說話,阿木汗以為她又傷神了,便開口喚了她:“霜兒,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林霜抬頭,她擦掉眼角的淚,突然從腰間抽出了軟刀。“夫君,原諒我,我不願意看到你死的這麼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