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緊了那六百塊錢,曉渠艱難地推著車子往學校去。
她歎氣。
為了自己剛才的發飆,她感覺微微羞慚。
從小,她的媽媽都是教育她們,要做一個優雅的人,無論何時,都要保持住那份上等人的優雅。她一直都在努力去做到,即便在她很累很辛苦很難支持下去的時候,她都讓自己在弟弟麵前保持了一個所謂上等人的優雅,隻有到了晚上漆黑一片時,她隻屬於了她自己,她才會泄露她所有的脆弱,讓眼淚橫流。
可是今天,她竟然那樣沒有形象地跟一個狂妄男人大吼,還把油餅摔到了人家身上,略微一看,人家那可就是非常名貴的一身衣服啊。
最主要的是,她靠著不算很名正言順的理由,留下了他的六百塊錢。
看了看自己不能再騎的單車,她又搖搖頭。警告自己,不許對壞人留情。那個自認為有錢就可以蔑視全天下的混蛋,不能就那樣輕鬆放過他。拿走他的錢,是理所應當的。把油餅撒到他身上,那是對他的一個教訓。想到他受挫時那副不敢置信的表情,薑曉渠還是禁不住微微笑了。
六百塊錢,可以隻花掉幾十元換一個車輪,再用剩下的錢,給小和改善生活,今晚就給小和買烏雞,燉烏雞湯,給小和補補血。
在地下停車場,安峻熙停下車,看了看自己已經弄髒的衣服,無奈,從後備箱拿出一套備用的衣服,呼啦啦脫下來身上那件上衣,隨意一丟,丟進了垃圾箱。然後套上新衣服,一邊係著扣子,一邊摁了電梯上行鍵。
赤裸的胸肌,不是多麼的肥胖,卻是無比的結實和矯健,兩塊胸大肌就那樣雄赳赳地突出著,書寫著他的健碩。而小腹上那六塊排好的小腹肌,簡直可以讓觀者流出鼻血。多麼寬的肩膀,又是多麼硬蹬蹬卻纖細的腰!
隻不過,他的身材,與他的人一樣,都屬於冰山級別,凍死人不償命。
一絲笑容也沒有,安峻熙就那樣走進了電梯裏。
在電梯的鏡子裏看了一眼自己,竟然帶著幾分氣餒,安峻熙想到剛才那股差點逼昏他的豬油油餅氣味,便恨恨地咬牙罵道,“晦氣!”
真是晦氣,竟然大清早就遇到一個不可理喻的小潑婦!
不過,讓安峻熙微微皺眉納罕的是,為什麼那麼窮的她,沒有把他的那疊錢留下呢?碰瓷的不是都是想要勒索錢財的嗎?
還有,他經曆過無數的女人,可是第一次見到,一個女人竟然可以像是雄獅一樣吼成那副模樣的,一點也不注意自己說話時的樣貌會影響別人對她的看法。氣得他,連她的臉都未曾去留意。
算她走運,他就大人不計小人過,放她這一馬了。若是他以往的做事風格,他一定會讓手下,把她打成殘疾,然後再把她的臉劃花。才不管她是個女人,他做事從來不留後路,讓敵人聞風喪膽才是他的個性簽名。
叮咚!
電梯停在了39層。
他剛剛出去,立刻就有七八個保鏢等候在那裏,環住他。
他這幾天沒有讓保鏢隨時跟隨,對於那份無時無刻不存在的嚴密保護,他感覺沒有必要。最近收服了幾個國際黑社會組織,能夠與自己抗衡的黑暗勢力在與日俱減,而且,他有著一股與生俱來的自負,他學習的中國武術和跆拳道,他總是認為很厲害的。
“峻熙君啊,我啊,是我啊……”一個女人在秘書的攔截下,向安峻熙遙遙的招手。
一個保鏢貼在安峻熙耳邊輕聲說,“又一個找您的女人。”
安峻熙哪裏還有耐性,借著剛才油餅的窩囊氣,直接低吼,“弄出去!如果在路上鬧,就直接打昏她,丟到街上去!什麼事啊,整天這樣來公司找我,我都煩死了。告訴公司一樓的門衛和各個樓層的安檢,如果再有這樣的莫名其妙的女人出現,絕對不姑息,責任直接到人,一律辭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