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麻煩您讓一讓。姑娘?”
恍惚間青衣被身後的聲音驚醒。回身卻看到一個華服的少年書生。此時正彬彬有禮地向她拱手。一時間有些窘迫,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禮貌地待她。側身讓到一邊,留出一條路。
“姑娘單身一人?”
他老遠就看到一個形色獨立的女子清冷地站在人群裏,不前不退。他從小見慣了喧嘩熱鬧,身邊的女子也都是千篇一律,突然看到一個這樣的姑娘覺得很新奇。
見他不走,青衣便先行往前走。誰知那男子覺步步緊跟。她是暗影自然比一般人警惕多疑。
“姑娘,在下榮豐,不知……”
原本想問姓名的榮豐卻看到女子突然轉身,因為帶著鬥笠根本看不到容貌表情所以隻能感覺她是在看他。
“你叫榮豐?”
“是啊。”
榮豐有些不解,他三年前接受榮家以來早已經是聲名赫赫。為什麼這姑娘好似並不驚喜。但聽語氣又好像是認識他。
“青衣”
“啊?”
榮豐迷茫了。良久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她的名字。還真是寡言的人。
“姑娘這樣走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不如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溫良可親,俊朗識禮。這個人便是榮豐?榮家的二少爺?當年那個喜歡在她殘破的衣服上劃刀子的男孩?被削薄的刀片劃傷的感覺現在還殘留在肌膚上,細細的疼痛著。整個京城還到處都是榮家的人了。青衣在心底冷笑。但卻對榮豐點頭表示答應。
跟著他走了半刻鍾,便來到河邊。眼前的美景卻是很吸引人。河堤兩岸掛滿了燈籠,河麵上也飄著各種形狀的燈。在水麵搖曳,映著瀲灩水光竟顯得異常璀璨。河邊的青草在燭光的照耀下變成幽幽的綠色,濕潤的地麵被烘烤地升騰著一股霧氣,虛無飄渺恍如仙境。蟲鳴聲,蛙叫聲。和諧美妙。
“怎麼樣,好看吧?”
青衣點頭算是讚許。
“這裏是榮家的私家運河,每年的乞巧節也是隻有榮家才能來。”
語氣中帶著滿滿的驕傲。青衣的眼神卻越來越冷。榮家人?如果你知道你麵前的人也是榮家的人還是一個被用刀片像是淩遲一樣劃傷的妹妹,你還會這麼興奮嗎?
眼前的美景突然變得像是一個極大地諷刺,嘲弄著青衣的卑微。她沉默的站著,內心冰冷,榮豐卻覺得她是個安靜的女子。
“青衣,你是哪裏人?怎麼會一個人?”
看她的氣質應該是大家閨秀,怎麼沒有帶一個丫鬟?
“我是外鄉來探親的。”
來探望她禽獸不如的父親,和眼前明顯過分殷勤的哥哥!
“青……青衣。我今年二十,尚未娶妻……不知”
看來他還是沒有遺傳他父親的風流好色,二十歲了還沒有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