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一片看不到邊境的雪域,這裏有一望無際的梅林。純白的世界裏帶來縷縷清香。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讓人忘卻塵世煩惱的世外聖境。如果將來有一天她能和樓主在這裏隱居……
“青青怎麼了?是覺得我這莫離雪域不夠美嗎?”
“這裏叫莫離雪域?很美。”
莫離,莫離……青衣覺得看不透眼前的男子。明明有縷縷苦澀和心酸為何總裝著若無其事一副無賴的樣子?在雪景的映襯下,原本俊美的東陌佞此時看起來更加的清朗。看起來如坦蕩的明鏡般有一瞬間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眼前的男子像是在這雪域上屹立了千年的雪鬆。透著挺拔和孤寂。
“你也覺得這樣名字好聽嗎?哈哈……”
天地之間仿佛隻剩下這個男子爽朗的笑聲。此時的東陌佞是她不熟悉的。倨傲地藐視蒼生萬物。
她隻是一個卑賤的暗影,站在這樣的人麵前隻會覺得自己更加渺小。於是青衣扭頭便徑自走了。
“真是個敏感的女子。”
東陌佞對著青衣的背影喃喃自語。但是青衣還是聽到了,腳步有片刻的慌亂,腳下的積雪便發出吱吱的聲音。
對於東陌佞,她一無所知。在她看來東陌佞和樓主一樣都是又秘密的人。這些秘密是陳年的傷看不得,說不得。
青衣有些心神恍惚地走在前麵。突然手上一陣溫暖傳來。她的手已經被趕上來的東陌佞握住了。
“怎麼穿了這麼多衣服手還是這麼涼?”
東陌佞俊朗的眉毛皺在了一起。把青衣的手包在手心裏,不斷哈熱氣。手心裏的溫度一路蔓延向上,浸濕了青衣的眼睛。
“不要皺眉。不適合你。”
你是一個天地間坦坦蕩蕩的男子,不應該有煩惱。
東陌佞任由青衣用冰涼的手指撫平他的眉頭。她已經是第二次這樣的觸碰他了。第一次的時候她的眼裏是氤氳模糊的,沒有他的身影卻清楚地刻著另外一個男人。但是此時,他能看到她眼中的自己,在一片茫茫大雪中那麼醒目。心中劇烈的翻滾著,目光柔和地恨不得溶化了眼前的女子。在這一片雪域裏,她看起來沒有了平日裏的冰冷肅殺,倒像是一個精心雕刻的冰塑。
“青衣……”
東陌佞小心卻堅決地把青衣扯進懷裏,緊緊地摟著,下巴在她的發頂摩挲。心中被懷裏嬌小的人塞得滿滿的,膨脹的喜悅和幸福無處宣泄,叫囂著衝撞著。
著便是一個男人的胸膛嗎?溫暖寬厚。著一刻讓她忘記自己是青衣忘記自己是暗影吧。也把那個一直在心尖上的人放一放……深深呼吸著被關愛的感覺。或許以後,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有人這樣對自己了。
情動之時,靈魂上的交纏已經滿足不了滿溢的渴望和期盼。靈魂上的契合像是踏著雲朵在漂浮,感覺那麼不真實。這樣的不真實讓已經愛了的人惶恐不安。自然地循著本能去尋找更安全更真實的擁有的感覺。而這樣的感覺隻有從肉體上並合才能得到。於是便產生了情欲。
東陌佞一手摟著青衣的腰一手托在她的腦後。眼神專注而又熱烈盯著她的紅唇。一寸寸地接近,終於嚐到了渴盼已久的柔軟。青衣像是一個站在冰火之間的女子。對於愛的人如火般的狂熱,甚至願意燃成灰燼也要靠近,灼傷了別人也傷了自己。對於愛人之外的人像是千年寒冰。但是這一刻她卻不再是那麼的界限分明。她的心正在被冰火兩重天的痛苦折磨著。即貪戀著這樣的溫暖卻有舍棄不了內心的執著。都說執著如淵,是漸入死亡的沿線……
這個吻讓兩個人都忘記了世間萬物,縱然滄海桑田,縱然人世紛雜,縱然芸芸眾生。還有這一刻的永恒。
許久許久……東陌佞鬆開喘息的青衣,她還不會在親吻中調節氣息所以才會這樣辛苦。無力地伏在東陌佞的懷裏雙麵酡紅。
“青衣……”
東陌佞癡戀的呼喚,用力揉搓著青衣,恨不得吞了她,揉進血液裏,永世都別想分開。
突然一聲沉悶的金屬落地聲驚醒了青衣。低下頭才看到裹著青色絲絹的傾城劍安靜地躺在雪地裏,泛著幽幽綠光。這樣的光芒次刺痛了青衣。失神地撿起撿起劍再看了東陌佞一眼,然後轉身繼續往前走。
那個眼神……是在告訴他她的決定嗎?她的這一生他已經錯過了十七年,往後許多個十七年裏他一次都不要再錯過了。不管她的決定是什麼,他都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