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了水,紙上的墨立刻暈開來。如萱手忙腳亂的抓起那些上好的宣紙,用手絹去擦拭,羽鳶則接過上麵那些沒有被浸濕的,拿在手裏。
忽然眼角的餘光瞥見什麼東西在閃閃發光,她打量四周,發現正是自己手中的幾張紙。她將這些宣紙拿到燭光下仔細的看,發現上麵的每一個字都閃著星星點點的光,用指腹輕輕摩挲,居然又一種粗糙的觸感!
這些,正是湘妃抄寫的《女馴》。白天在涼亭中,光亮大多被亭子遮了去,也沒注意。現在在十分明亮的燭火下看,才發現每個字都閃著細碎的光。她用指甲在一個字上反複的刮了幾下,發現刮下一層亮晶晶的粉末,發亮的就是這個吧,還有剛才自己摸到的、有些硌手的東西。
“這是?”一旁的如萱也湊過來。
“不知道。”
羽鳶又擺弄了一會兒,刮下了不少粉末,小心的吧它們集中到一張紙上。羽鳶起身,走到窗邊的鳥籠前,舀了一勺鳥食舔到食槽裏,又把那些粉末一起倒了進去,攪勻。
饑腸轆轆的鳥兒雀躍的吃著食,羽鳶就這麼站在一旁盯著。果然,兩刻鍾不到,這隻鳥便奄奄一息了。
“這……”如萱驚得目瞪口呆。
“原來是她搞的鬼,可惡!”夏侯羽鳶將手中的紙揉成一團,狠狠的扔了出去。
“娘娘,怎麼辦呢?”
“我自會尋了時機解決的,把剩下的東西收好吧。”
“是。”
“對了,差人把這隻死鳥給湘妃送過去。”
……
剛才一陣忙亂,現在靜下來才覺得嘴裏苦澀。想要喝一口蜜茶,可是已經翻掉了,隻好讓如萱再去倒一杯來。
聽到殿門開合的聲音,羽鳶沒有抬頭,隻是翻著手裏的書。剛才封底被茶水浸濕了,即使擦幹了,仍然覺得微涼,還有些沾手,真是讓人不舒服的感覺。
“放在案上就可以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
“我說放下就可以了,我沒事,不用陪著我。”
“皇後不是身體抱恙麼,怎麼現在還有心思看書?”嘲諷的聲音傳來。
聽到這聲音,她猛然抬起頭來,是元君耀!他正用一種說不出的怪異神情看著自己。
“臣妾拜見陛下!”羽鳶連立刻起身行禮,順帶著扣下了手中的兵書,不想讓元君耀看到裏麵的圖解陣法,卻忘了這樣會露出書的封麵。
“《鬼穀子》,原來皇後還有這樣的心思。”
……
昨晚冷凝楓道勤政殿回報捉拿刺客一事的時候,左頰上掛著鮮紅的手指印。
“愛卿這是怎麼了?”
“無礙,謝陛下關心。”冷凝楓把臉偏到一邊,他可不想當著元君耀的麵說自己被一個女人打了。
“嗬嗬,”看到他一臉別扭的樣子,元君耀忍不住笑了。“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事不能講麼?”
五年前,應攝政王之命進宮做太子陪讀的冷凝楓無意間撞破了元君耀的秘密,他失語扮癡,原來是為了保命。冷凝楓並沒有去攝政王那裏告密求賞,而是替元君耀隱瞞了這個秘密,自那之後兩人也成了無話不談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