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1 / 1)

["那聲響越來越近,像是腳步聲。頭頂的石壁上有水滴斷斷續續的落下來,砸在地上,清脆的一聲,還伴著嫋嫋回音,迷糊著聽覺。

前方的黑暗裏漸漸出現了火光,好像是個轉彎的地方,有人拿著火把靠近了。

繃緊了身子,就像即將離弦的弓,羽鳶的心狂跳。

哪裏忽然出現了火把,還有一個男人,是司尤!原來是他把自己帶到了這裏!沉著臉走過去:“王子殿下該不會是請我到這裏來做客吧?”拔高了聲調,羽鳶說道。

“很不巧,是這裏的主人邀請我們呢。”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騎著馬掉進了一個深洞,醒來就到這裏了。”

“哼,”羽鳶冷笑,“是你來救迪雲雅的時候順帶著把我挾持來的吧。”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司尤絕對是不容小覷的人,最好不要貿然出手,羽鳶將手從腰際抽回,籠在袖子裏。

“哈哈哈哈,皇後果然是聰明人。”

“這裏是哪裏?”羽鳶沒興趣和他笑,板起臉來問道。

“我也不知道,順著這裏走下去,還很深,我走了一半就回來了。”

“為什麼?”

“萬一你醒了亂跑,我豈不是還要費力去找?好不容易才把你帶出來,可以要挾元君耀退兵割地呢。”

剛才還氣勢如虹的羽鳶愣了一下,苦笑著:“他不會,看來你要做賠本買賣了。”說完解下大麾遞給司尤,拿起牆上的火把徑直往前走。

司尤還愣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她剛才的表情,有些哀怨,有些迷惘。

“等等我!”司尤牽起馬大步跟上去,才追上漸行漸遠的羽鳶。“你怎麼了?”

“跟你有任何關係麼?。”羽鳶轉過頭來看了一眼,眸子裏沒有一星半點的溫度,冷得寒冰一般,也不知怎麼回事,司尤竟說不出話來了。兩人一聲不吭的繼續往前走。

走了很久,這甬道似乎沒有盡頭一般,大概一個半時辰都過去了,兩人已經有些疲軟了,竟還沒有要到頭的趨勢。

就在兩人都很疲乏很鬆懈的時候,忽然聽到嘶嘶的聲音,像是蛇在吐信子,兩人用火把在身側劃圈查看著。剛才就被火光驚擾的蛇刺客又被晃動的兩團火一擾,張嘴就向離它最近的羽鳶咬來。她抽出匕首去擋,卻沒料到蛇柔軟的身體在半空中扭轉著,忽然轉向了,躲閃不及,一口咬在了小臂上。

司尤一個劍步衝上來,斬下蛇頭,大叫道:“這蛇是劇毒!”其實他話音還未落,羽鳶已經掀起衣袖用匕首削掉了傷口附近的肉。動作中在一瞬間完成,一點痛感都沒有,隻看到鮮血如柱。

“你瘋了!”司尤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你有包紮傷口的布帶嗎?”現在身體已經感受到了這陣強烈的痛,羽鳶皺眉。

“你先坐下別動。”他扶著羽鳶小心的坐下,又從馬鞍前的袋子裏拿出一卷布帶,小心的抬起羽鳶的手臂,生怕弄疼了她。

見司尤要將布帶覆在傷口上,羽鳶嗬斥:“你要幹什麼?不會處理傷口嗎?先在這裏紮緊,止血啊!”說著用左手在傷口上麵的手臂處比劃。

司尤趕忙將布帶往上挪一點,在小臂上端打了一個結,紮緊,剛才還如泉湧一般的血果然少了。“你似乎很會包紮啊,不像是一個皇後,倒像是……”

“廢話少說,這裏陰暗潮濕,又瘴氣,你快把傷口紮起來。”羽鳶冷冷的說。忽然瞥見一邊被占下的舌頭已經沒了動靜,可是身體卻還拚命的扭著,嫌惡的看了一眼,將匕首擲過去,正中七寸,那蛇立刻就不動了……

滴油看在眼裏,道:“你,變了。”

“恩?”

“這一次的你,和從前的你不一樣了。”

“你說什麼?”

司尤笑而不語,小心的將最後一個結打好,就在羽鳶麵前坐下。他解開衣帶,將左肩的衣襟來開來,露出小麥色的皮膚來,羽鳶看見他的左肩上,赫然又一道傷口。已經愈合的傷口,約有寸許寬,周遭長出來的皮膚是淡色的,有許多皺褶,就這麼扭曲這,毫無美感。

“是你!”羽鳶驚詫道,看到這個傷口,她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