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1 / 2)

["調養了三四日,羽鳶才從虛弱的狀態下恢複如常。不過墨玉不知什麼時候被拿走了,就連自己不離身的軟鞭也不知道到哪裏去了,帳外加強了戒備,看守的士兵將整個帳篷都圍了一圈。要逃走的話,要麼自己會飛,要麼就挖地洞,不過似乎都不怎麼可行啊。

當然,羽鳶不會哭著喊著要出去,那樣不過是徒勞,白白的費力,她隻管吃好睡好,醒來的時候就調息力氣,參悟內力心法,也精進不少。

那晚血色的記憶,她是真的不記得了。或許是那晚神誌不清,抑或是太強烈的灰色記憶,身體會不由自主的選擇忘記,來保護自己吧。

可是司尤沒有忘,沒有個匈奴士兵也沒忘。當晚清理戰場,報上來的數字是五百人,觸目驚心的紅字呈現在他麵前。

倒在自己懷裏的羽鳶麵色慘白,咬著嘴唇,十分痛苦的神情,若非親眼所見,實在是難以想象她舔血嗜殺的可怖情形。

士兵們對邶國的仇恨已經到了極點,全軍上下同仇敵愾,士氣高昂。作為主帥的他,應該是高興的,這對於攻城略地的大有益處。

可他卻高興不起來,甚至是憂。憂的正是自己為什麼恨不起來。

明明是血海深仇,越發的覺得她的一顰一笑牽動著自己的心,他難以抑製的被她吸引,不知不覺的陷身進去,再難脫也。可是除了自己,這裏怕是沒有第二個人容得下羽鳶了,每個人都欲殺之而後快。

昨天下午,元君耀的回函送到了自己手裏。精美的回函打開來,卻隻有兩個字。

她說自己是徒勞的,她也說若是不殺她,定會後悔。果然不假,兩句話都應驗了。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這天了,他沒有去看她,隻是交代耶碩好生照看。現在終於還是忍不住,在帳中反複的來回,心裏異常的焦躁不安。待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司尤走進了關押羽鳶的帳篷。

隻是想悄悄的看一眼,卻發現羽鳶並沒有睡覺,盤腿坐在榻上閉眼養神。

聽到聲音,她猛地睜開眼,發現是司尤。“數日不見,王子殿下收到元君耀的回函了嗎?”

“恩。”

“他說什麼了?”羽鳶起身走下chuang榻,理了理袍子。

司尤沒回答,從懷裏掏出一封紫色的描金祥雲簿冊,打開來,隻有兩個字:“隨便”!這的的確確是元君耀的字跡。嗬嗬,竟然是“隨便”,她冷笑。

就算是不為所動,也稍稍的收斂一下吧,就這麼兩個字,在司尤麵前,算是把自己最後的一點尊嚴也破壞殆盡。“我就說吧,你這樣是行不通的。”

“你一點也不悲傷。”

“我有什麼好悲傷的?”

“你一心輔佐的人,待你如此。”

“哦。”可是平行而論,她真的沒有一點的悲傷,也沒有失望,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是政治的犧牲品,她所做的一切,隻是處於皇後的責任。

“他不愛你。”司尤向她走了幾步,兩人現在相隔不過數尺。

“這與你有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