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耗(1 / 1)

["摒退了出來迎接的眾人,羽鳶挽著母親,身後跟著如萱和家裏的大丫頭香蘭,一起往夏侯遠的房間走去。

“爹,鳶兒回來了。”她在門外叫了一聲,可是沒有人應。又陸續的喚了幾句,裏麵還是沒有聲音,心想父親可能是睡著了吧,於是示意如萱輕輕的推開門,羽鳶提了裙擺走進去。

一開門,嫋嫋的香煙就溢了出來,是父親最喜歡的雲辛子香,許久沒有聞到了,羽鳶貪婪的吸了一口,久違了。

進了房間右轉,掀起珠簾來走進內室,有一架四折屏風。羽鳶大致估摸了一下,自己的福祿壽繡好以後,正好可以做其中的一麵,可比上麵的梅蘭竹菊好看多了。待到日後有機會,再把剩下三麵繡好。心裏盤算著,一切都是那麼順心,看來自己淒苦的生活,連上天也有些看不下去了,想要照拂一下呢。

“爹。”她甜甜的喚了一聲,還是沒有人應,父親今日怎麼睡得這麼沉呢?羽鳶繞過屏風,徑直來到了榻前,隻見父親正仰麵睡在chuang上,閉著雙眼。既然父親睡得很沉,想必是這些日子身體不好,睡眠欠佳吧,羽鳶不再做聲,就讓他好好睡吧。

她在榻邊坐下,盡量的輕手輕腳,怕吵醒了他。仔細的打量著熟睡的父親,似乎比那晚宮宴看上去還要蒼老,興許是病容倦怠吧。兩鬢微霜的父親早就已近過了風華正茂的年紀,所幸還不至於是風燭殘年。

忽然發現他的一隻手從被子裏伸了出來,有些皺起的皮膚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她一手掀起被角,另一手輕輕托起夏侯遠的手,想要將它放回被子裏。但剛一觸到,羽鳶就下意識的脫了手,一陣寒意從父親的手上傳來,像是觸到了冰塊一般。

看到羽鳶奇怪的動作,還有不大正常的臉色,如萱和夫人都覺得奇怪,“鳶兒\/娘娘,怎麼了?”

羽鳶置若罔聞,再度伸出手去碰觸父親的手背,又是一陣刺骨的涼意!涼得她背脊發寒。不對!心瞬間狂跳,三天前回宮的那個下午那種一直纏繞她的不安感覺再度襲來,措手不及。

她立刻伸手放在父親的鼻子下試探,沒有,沒有!她驚得瞪大雙眼,父親沒有氣息了!

不可能!羽鳶一躍而起,再度用手去試探父親的鼻息,依舊是沒有!她像瘋了似地,又將手貼在頸下,亂抓著,想要找到脈搏,還是沒有。這下她徹底的著急了,有試探了另一隻手,還是沒有!

看到羽鳶如此驚詫,如萱和夫人已經意識到情況不妙了,還未開口詢問,就聽到羽鳶惶恐的聲音:“大夫!叫大夫!”從未見她如此的慌張,兩人也跟著慌了神,看到此舉,大概已經能夠猜到發生了什麼,夫人腿一軟,還好有如萱一把扶住,其實她自己也有些站不穩了。

還好是香蘭第一個反應過來,衝出了房間。

“大夫,我爹怎麼樣!”大夫剛剛診完脈,羽鳶就一個箭步衝上前去。

“回娘娘的話、”那大夫見羽鳶如此迫切,又帶著期待的眼神,著實有些不忍開口,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回娘娘的話,丞相大人,他、他已經仙去了。”

“不可能!你診錯了!一定是你診錯了!你在診一次啊!”羽鳶揪著他的衣領爆喝,沒有皇後的雍容,也沒有女子的矜持,情緒已經失控了。

“娘娘,人死不能複生!您節哀順變吧。”那老者安慰道。

“什麼上衍第一名醫,分明就是庸才!來人,給我拖出去障斃!”

“娘娘,您當心氣壞的身子,不如……”如萱走過來,想要撫上羽鳶的肩膀。

“出去。”羽鳶打掉她的手,冷冷道。她已經極力的克製自己的情緒了。

“娘娘……”

“給我滾出去!”羽鳶爆喝,聲音陡然高了幾度,身邊的人聽了都覺得耳鳴。

“是。”一屋子的人盡數退了出去,不敢再惹羽鳶。

“香蘭你先回去看看夫人吧,這裏有我在,娘娘不會有事的。”

“是。”香蘭雖是府裏的大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