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很深了,而位於高檔別墅區內的一幢獨立的豪華別墅裏,卻一片燈火通明,並且別墅裏,一點也不太平和寧靜。這幢豪華別墅裏住的正是楚家。

“李主編,看在咱們相交多年的份上,你給我賣個麵子,看看今天的這個婚禮上的事情,能不能壓下來,不見報?家醜不可外揚呀,我這是教子無方,才鬧了這麼大的笑話出來,真是說來慚愧。”打電話求人的正是楚父。

楚家都是生意場上的名人,都是要麵子的,發生了這麼大的醜聞,第一時間內,當然是想千方百計地將消息壓下來。

“楚兄,這個恐怕有點難。不是我不幫,而是實在幫不上。”

“這……”

不待楚父把話接過來說完,對方就直接匆匆地掛斷了電話,聽著話機裏麵傳來嘟嘟的聲音,楚父的臉色,越加難看了。

狠狠地將話機摔在了桌上,楚父看著對麵沙發裏,一直不動的楚南軒,更加來氣了。“你說說看,如今之計,咱們楚家應該怎麼辦?發生了這麼大的醜聞,我們丟不起這個人呀。人家報社根本不買咱們的賬,憑咱們楚家的實力,壓得下來一家兩家,可是要全部壓下來,這根本不可能。”

楚南軒心裏也在痛苦地思量著,下一步如何挽救楚氏的名譽,而快人快語的楚母便把話接了過來,理所當然地說道:“還能怎麼辦?取消婚禮,與那小賤人劃清關係,這是最明智的做法。”

楚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若有所思地看向自己的兒子,這個如他年輕時候一樣倔強的兒子,關鍵是要看兒子的態度。如果兒子也同意這麼做,那事情便好辦多了。

楚南軒不用自己的父親多說,自然明白這其中的利害分曉。楚家的名譽早已經和楚氏的股票掛上鉤,相信今天的醜聞,明天一見報,不消半個小時,楚氏的股票就會大跌,而那個時候,楚氏企業就會跌入萬劫不複的深淵,破產隻是彈指之間的事。

想想就覺得可怕,楚家幾代人辛苦打拚下來的事業,就這麼將毀於旦夕之間。

難怪楚父會著急了。

楚家在本市,數代一直是名門望族,雖然談不上數一數二,但還有點商業地位,堂堂楚少的婚禮現場,去了那麼多的媒體和記者,居然爆出驚天的豔照,這個勁爆的新聞,簡直能掀翻本市的半邊天,光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會成為媒體和網絡瘋狂轉載的頭版頭條了。

當務之急,是必須將楚家和這個醜聞徹底撇開關係,也許隻有這樣,才能將醜聞給楚氏帶來的負麵效應降到最低。而和醜聞撇開關係,必須又要和醜聞的女主角,米樂,撇清所有的關係。

這個選擇,真是為難了楚南軒。一邊是家族企業,一邊是自己曾心愛的女子,怎麼選擇,似乎都會有遺憾。

可是,最難的是,他還必須在二者之間,做出一個選擇來。

隻能選擇一個,而拋棄另外一個。

楚南軒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而楚母卻在一邊,看著自己兒子痛苦的神色,恨鐵不成鋼,憤憤不平起來,“兒子,那個賤女人,都給你戴綠帽子了,你還如此舍不得她。相信過了今晚以後,明天,她將會是這個城市裏人人唾棄的蕩婦。”

在楚母的一再暗示之下,楚南軒又想起了婚禮現場,他在大屏幕上所看到的一切畫麵。那如漆似膠的二人,那極盡曖昧的姿態,生生地刺激了他的自尊心,身為一個正常的男人,而且還是一個優秀的男人,教他如何能接受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他是喜歡米樂的,不然也不會和米樂談婚論嫁,甚至不顧家人的反對,也要娶她。

可是,她回報給他的,卻是這樣一頂綠帽子和一個刻骨銘心的恥辱。

在看見豔照的那一刻,說不生氣,不憤怒,那是假的。相信沒有哪個聖人,麵對自己曾喜歡的女人和別人的男人糾纏在一起的照片,還會心平氣和的。他是人,不是神。

所以,他心裏很生氣,很憤怒,甚至抓狂,隻是,這些,他都沒有表現出來而已。在當時婚禮的現場,他一直都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他怕自己一個不小心爆發了,會衝上去掐住她的脖子,會動手使用武力傷害了她。

“我先上樓去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我會有決定的。”楚南軒丟下這句話,就很煩燥地直直上了樓。

“這個臭小子。”身後,楚母不滿意地嘟嚷了一句,結果被嚴厲的楚父一個淩厲的眼色,給瞪了過來,嚇得楚母立馬閉了嘴巴,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