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上麵繡著異域的精細花紋,走上去一點聲音也沒有。
旁邊的桌上早就擺放著酒,灑杯和各色的水果。
秦真真走進去時,掛著的流蘇輕輕地滑過她的臉頰,仿佛一隻妖嬈的手在撫摸著他。
呂陽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閑適地靠著,左手端著酒杯,右手衝怔在原地的她招了招手。
他的手,白淨而漂亮,在暗紅的燈光之下,散發著一種詭異的紅光,像是一種詛咒的儀式。
秦真真沒有動,可是她身後的黑衣人們猛地將她向前一扒,迫使她不得不前進,而且還是直接撲到了呂陽的懷裏。
他抿唇輕笑了一聲,極盡魅惑,伸手一勾,將來不及從他身上爬起來的秦真真勾進了懷裏。
MD!
要不是門口就站著一排虎視眈眈的黑衣人,秦真真非得操起旁邊的酒瓶,將呂陽這家夥的頭,當成西瓜,拍得粉碎不可。
她咬牙挨著他坐。
呂陽對她的順從表示很滿意,微笑著將酒倒入酒杯,那紅色的液體,蕩漾在酒杯裏,漸漸地向她靠近。
她頭一偏,不想喝他給的酒。
誰知道這變態在這酒裏是不是下了什麼東西。
她一推,頓時那杯裏的酒就灑出來了,落在她衣服上,一圈一圈地暈開,濕潤地緊貼著皮膚。
微涼。
呂陽並沒有繼續為難她,他徑直收回了酒杯,自己優雅地喝了一口。
然後,他才緩緩地放下,微眯著眼睛對她說:“我想,今天晚上,一切都會在這裏結束。真真妹,你不想喝點酒緩解一下緊張麼?”
呂陽的話,就如同小錘子,輕易便敲碎了秦真真心中那剛才建立起來的堅強之牆。
今晚!一切都會在今晚結束!
她頓時知道了,呂陽是要在今晚對玄烈下手。
秦真真霍地站了起來,不顧一切,大步向門外走去。
那幾個武藝高超的黑衣哥哥,作勢就要來抓住她。
此時的秦真真心情很是複雜,有恐懼,有驚慌,有顫抖,還有不甘,還有心疼。
“現在就要走了,不想看看玄烈是怎麼落在我手裏的嗎?”呂陽還在後麵煽風點火刺激她,企圖將秦真真原本就脆弱得快崩潰的神經,徹底地摧毀。
秦真真仰天嗷一聲,當然這一聲,她是在心裏嗷的。
她現在可不是以前的秦真真了,事情發生之間,她明白自己要鎮定,一定要鎮定,絕對不能先亂了陣腳。
所以,事實上她的表情還是相當從容的。
“你覺得,就靠我,能把玄烈引來?”秦真真輕笑了一聲,轉身看呂陽。
“對,就靠你,就可以讓玄烈來。”呂陽輕輕地放下了酒杯,站起來走到了秦真真麵前。
“你憑什麼這麼篤定他會來?”她仰頭看著他,眼裏迸發出又冷又狠的光芒。
“就憑他可以為了你連命都不要為你擋子彈;就憑你消失的這一年來,他每天都在不停不停找你;就憑他愛你愛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深……”呂陽輕輕地挑起了她的下巴,媚.笑著打量著她,道:
“就憑他為了你早已神魂顛倒……真真妹,其實你心裏也是清楚的,你知道玄烈一定會來,對吧?”
她沒有說話,喉嚨裏升起一團刺痛,堵得她嗓子啞。
黑衣哥哥們還沒靠近秦真真,呂陽便衝他們揮了揮手,遣走了他們。
他擋在她的麵前,看了看樓下,又偏頭打量著她茫然的神情:“看吧,我猜得沒錯,他果然還是來了!”
秦真真一點一點地將頭轉過去,從二樓向下麵望去。
從上麵看下去,在樓下大廳裏有許多張她熟悉的麵孔——那些全都是她曾經無數次欺負過的西裝哥哥們。
其中,還有個她最最熟悉的的人,最最熟悉的那張麵具。
她知道,那張麵具之下,有著鮮明的輪廓臉,狂野俊美的眉目,深不可測的雙眼。
——那是她誤會了整整一年,錯過了整整一年的玄烈。
穿越重重的人海,無數雙揮動的手,混亂的尖叫,大笑和吼聲,他與她的視線,終於交彙到了一起。
秦真真這一生,從來沒有過如此刻這麼溫暖,窩心,而又柔軟地疼痛著的感覺。
他們隻是眼神交彙,他就看懂她所有的歉意,而她也看懂了他的思念。
原來有些時候,人與人的心相通了,語言完全是多餘的。
在此,秦真真很慶幸自己年少時讀書不用心,好險沒有搞成近視眼,要不然現在她就不能和玄烈這樣含情脈脈的對視了。
對了,她還要感謝一下玄烈當年讀書也不用功,這才沒有弄近視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