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開心快樂的時候,卻見許宴染滿身染血的出現,伸手掛著半截手臂對著她喊:“獨孤長樂,你這麼痛苦,你為什麼要笑……”
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天已大亮,長樂蹦蹦噠噠的跳下床,去隔壁看薑義帶回來的許宴染。
木乃伊般的許宴染躺在床上,薑義知道她放心不下,便整夜替她守在床邊。
長樂歪著頭,露出個笑顏:“大哥,辛苦你了,我等他醒了,你下去休息吧。”
薑義點點頭,人尚未走出門外,已經聽到了長樂的驚呼聲。
“許宴染?”長樂睜大眼睛,看著床上的木乃伊跳起來,手中的匕首筆直的刺向自己。
那一刻,她竟然不想躲開。
那不是許宴染,許宴染不會拿刀對著自己。
薑義回身把長樂護在懷裏,躲過那插向腹部的匕首。
長樂本能的護住肚子,眼睛卻有些失神。
薑義護著長樂,木乃伊不做停留,向著門外衝去。
薑義沒有去追,隻是看向懷裏的長樂:“有沒有傷到?”
長樂搖了搖頭,伸手掠了一把鬢角的長發,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又不是啊……”
小德子正領著宮人端著飯過來,跟木乃伊撞了個正著,慌慌忙忙的跑進來,問出了何事。
長樂抬頭扶額,小德子的一副高音,震的她頭痛的厲害。
無奈的揮了揮手:“小德子,通知禦前侍衛,抓刺客。”
小德子慌裏慌張的又跑了出去。
薑義扶著長樂坐下,他不知如何安慰人,隻能簡單的道:“孩子要緊,別太難過。是我思慮不周,沒有嚴加拷問。”
長樂剛想回話,小德子又慌裏慌張的跑了回來:“陛下,不好了,那刺客向著未央宮方向去了。”
長樂一驚,再顧不得其他。
明知道那木乃伊未必是上官敏玉的對手,卻還是忍不住擔憂。
本來要去上早朝的大臣一聽宮內又刺客,也全都轟轟烈烈的跑向未央宮。
長樂帶著人衝進去的時候,沒想過其他。
後來她長想,明知道上官敏玉的武功在自己之上,她即使去了又能如何呢?
並且,她應該相信,除非上官敏玉自願,不然,這世間,極少有人能傷到他的。
設下計謀的人太了解她,太清楚她。
知道她把上官敏玉看的有多重,知道她會關心則亂。
他們一步一步,算計的那麼清楚。
挖好了陷阱等著她跳,即使她明知道,但陷阱裏麵的人若是上官敏玉,她還是會跳。
你看,所以,她要跌的遍體鱗傷。
她要半世淒慘。
未央宮內她睡慣了的白玉床上,玉臂橫生,肢體纏繞。
淩亂的床鋪,熟悉的容顏。
長樂扶住屏風,險些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