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策聽著耳邊傳來安莫離的爸爸安雲鬆下著的逐客令,內心不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漣漪的,隻不過顧策的麵上卻還是強撐著,沒有表露出尷尬。
因著顧策心裏也是明了的,安莫離的爸爸有權利對著他這樣做,是他在那些年裏,對不起安莫離,他自己應當被如此的對待的。
顧策看向安莫離站著的方向,對著她點了點頭,像是在示意著什麼。
安莫離原本重新回到家中,心裏的思緒也是越發的煩亂,又看著自家的爸爸如此對著曾經深愛過得男人,心裏也不是很好受。
安莫離知道的,因為她的事,她失憶後,在安家,也從無一人提及到顧策,想來也是對著顧策很排斥的。
當然之前安莫離隻是有想過,她們重新見麵過的情景以及他和她應該怎麼麵對彼此的家人的情景。
不想今天碰上了,還有些莫名的些許的尷尬。安莫離感覺她的呼吸都快隨著安家爸爸的言語而停滯了一下。
空氣在緩慢的流通著,陽光也不如以往的明媚,而是略顯得有些焦灼,使得一切都變得那麼的不安。
安莫離心頭還在思來想去。顧策就做了決定。
顧策朝著安雲鬆90度鞠躬,不等安雲鬆說著什麼,便搶先說道:“伯父,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麼我都願意一力承擔下來,但是,往後,我會更加的細心的妥帖的照料莫離,不讓她驚,不讓她擾,隻願她能好好的無憂無慮的陪著我,過完這一生就足夠了。”
安雲鬆並不是沒有見過大風大浪之人,男人這種花言巧語的話,他也見識過,然而,對於一個也許天生就被外人稱為“天之驕子”的男人,能在他那麼肯定的嫌棄不滿的態度下,像是對著他再次向著他的女兒宣誓一般,安雲鬆不得不感歎,他的內心還是被打動了,有了一絲絲的動搖。
安雲鬆原本因著顧策的一番話有些許好轉的臉色,在轉頭看向他的女兒時,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便冷聲說道:“哦,是嗎?看來顧少爺還是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我和莫離現在還有些事情要做完,能勞煩你的先回去嗎?改日,也許哪天,我會去登門拜訪你的。”
顧策知道安雲鬆是在挖苦他自己,不過,他能怎麼樣,在這種情況下,隻能先行離開了。
便對著安雲鬆說道:“伯父,您不用那麼客氣的,那我就不再打擾你和莫離了,我先走了。”說完,還轉頭對著莫離說道:“莫離,我走了,拜拜,我們等下次再見。”然後像是想起什麼一般,說道:“還有,我剛才的話,都是我的真心話,希望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說完,顧策看著莫離還是不變的淡漠神色,微微心灰意冷的離開了。
迎著日光而去,被拉的很長很長的身影逐漸的消失了。
安莫離看著顧策走了後,才對著安雲鬆說道:“爸爸……”後麵的話語安莫離沒有表明出來。但聽著安雲鬆歎了一口氣。安莫離就知道,安雲鬆是知道她的意圖了。
是的,她不想讓顧策麵臨那麼糟糕的景況,更不想事因為她,使得顧策難為自己,為了她,朝著別人彎了腰。以前的顧策不是這樣的,他在很久很久以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男人,是那個手中掌控著大權卻不動聲色的男人,是那個自律又妥帖的男人。
安莫離現在站在這裏,看著顧策遠去的影子,竟然懷念起了他們的曾經,念起了曾經的他。
安莫離嘴角扯出一抹笑,是對著她自己的。她不應該再為了顧策而對著愛護她的家人如此的,看著安雲鬆為了她的一句意猶未盡的爸爸而陷入了沉靜,安莫離意味良多,很是複雜。
安莫離看著外邊敞開翅膀飛著的鳥兒,很是自在,心情也隨之舒坦。
便對著靜靜地立在一旁的安雲鬆說道:“其實,我剛才想說的是,我們一家人要不要一起煮火鍋,在這陽光明媚的日子裏。”
安雲鬆哪裏不知道他這女兒的小心思,心疼著女兒的他,自然不願意揭破,便接著莫離的話柄說道:“好啊,我們一家人好久沒有吃過這東西了。要不就今晚吧。”……
第二天來了,來的太快了。
雲兒遮不住那暖暖灑下來的清晨間的光束,這光透過安家的一角的窗戶,朝著安莫離的房間而去。房間裏的一切都逐漸的光亮了起來。
鋪著厚厚的床墊之上躺著一個女孩,女孩身上的被子要蓋不蓋的模樣,隻剩一半不到蓋在女孩的下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