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父與子的真紅眼(1 / 3)

["觀眾勝利的喝彩聲久久不減,直樹從決鬥台上下來,感到雙腳發軟,帶著遲鈍的腳步走向休息室。

“季軍賽將30分鍾後舉行,再接下來是……”裁判平野用麥克風說道。

“還有30分鍾,再看看卡組吧……”直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環視著休息室。在四強的單人休息室中,小小的房間顯得更有壓迫感,令人更加緊張。牆角擺放著好幾本雜誌和幾張報紙,都是關於決鬥的資料和一些新聞。直樹抓起一張報紙,報紙的頭版用紅紅的大字寫著最多人矚目的新聞:“第26屆戰鬥城市邀請賽將於12月23日舉行!”

“戰鬥城市……父親以前所參加的比賽嗎?”

昨天,直樹家

“直樹,來幫我把倉房收拾一下。”樓下的母親呼喚著一天呆在房間的兒子。

“忙著做作業呢,今天的作業特別多。”實際上是在玩遊戲機。

“少來吹牛了!我就知道你是在玩遊戲機!再不下來今年的聖誕節就別想要禮物!”謊話被識破而且用聖誕禮物來作威脅,直樹無奈地放下遊戲機去收拾那個不知道積累了多少年的塵埃的倉房。

“唉,明天就是KC賽的複賽了,好不容易通過預賽,今天卻要收拾這個爛倉房!”直樹戴著口罩一邊搬運一堆發黃的報紙一邊埋怨著自己命運的不幸。

“這個爛倉房!真不明白建來幹什麼?!”直樹把報紙放到倉房外,讓母親拿去給賣垃圾的,“說實在的,這報紙還能賣嗎?”直樹回到倉房,準備把另一堆報紙搬出去時,在倉房陰暗的角落裏,找到了一盒沾滿灰塵的光盤。

“錄象光盤?”直樹撿起那盒光盤,其尺寸隻比直樹12歲的小手大一點,“沒見過的牌子,以前的舊產品嗎?”

“直樹,磨磨蹭蹭地幹什麼,快點搬啊!”遠處傳來了母親響亮的喊聲。

“是,現在就來!”直樹用衣袖把光盤盒的灰塵擦去,收在衣袋裏。

辛苦了一個上午,果然那堆發黃報紙是賣不出的,在園子裏默默化為一縷黑煙;還是賣出了一些硬紙皮和廢鐵罐什麼的,但連一包卡也買不上,直樹的母親倒是說清理了一下倉房,可以放別的東西。此時直樹無法想象那裏又會放上什麼垃圾要以後的他來清理…………

直樹可以說一輩子也沒有這麼辛苦過,散架似的。回房間後為了消耗一下吃午飯前的這段時間,直樹把在倉房找到的光盤放到自己的電腦裏。畫麵又花又卡,也許是因為放在倉房裏太久了吧。畫麵中顯然是一所客廳,其格局令直樹覺得在哪裏見過。一個男人的身軀擋住了畫麵,可以看到一雙粗大的雙手在屏幕邊上擺弄著,似乎是在擺正鏡頭。

“好了,這樣就好了吧。”明明是第一次聽到這個陌生的聲音,但直樹卻有種懷念和熟悉的感覺。

“那麼,開始了。”男人坐到鏡頭前的沙發上,而直樹透過模糊的畫麵認出了這個男人。

“父親?!”雖然自己還小,但已經可以看出父親簡直是自己長大後的樣品,隻是多了一份成熟和憂愁。

“直樹,這段錄象是爸爸以防萬一而準備的。”那聲音有點顫抖,也有的舍不得的感覺,“爸爸很快就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能不能回來也還是問題…………”聲音更加顫抖了,視線從向著鏡頭漸漸下垂,“爸爸不知道你看這段錄象的時候是多大了,但爸爸相信這時候的你肯定是一個乖巧堅強的孩子,因為你是我的兒子!”他向鏡頭微笑,是對兒子充滿信心的自信的笑,“直樹應該是很喜歡決鬥的吧!因為爸爸看到每次電視上有決鬥播出時,你都是第一時間過去看的,那開心的笑容,那津津有味的雙目,說實在的,爸爸真的很高興,能有你這麼一個乖巧可愛的孩子!”話語中有哭泣的顫抖聲,眼眶邊緣已經蕩漾著淚光,但他依然使勁地忍著,父親在兒子麵前哭泣實在是太丟人了,不,是不想讓兒子也為自己傷心,“直樹,成為決鬥者吧!去追求光輝的榮耀吧!不要放棄,成為真正的決鬥者吧!”

“成為…………真正的決鬥者…………”

“好了,爸爸也是時候出發了。記得,這段錄象的事不要對媽媽說啊,不然又不知道她會發什麼牢騷了。”他坐直著,會心地笑了,“那麼……最後的……直樹,再見了……”畫麵變得花白,聲音也模糊了……

“父親……”直樹從口袋掏出一張照片,照片中的父親戴著決鬥盤,身後一隻黑龍正在咆哮;翻到背麵,以整齊的文字寫著:“直樹,讓它再次大放異彩吧!”

“季軍賽還有5分鍾就開始了,請各位選手到決鬥場集中!”房間的喇叭響起了平野的聲音。

“好,提起精神來!”直樹收起照片,給自己的麵拍打了兩下,“這可是與愛子決鬥呢,不能大意!”直樹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間,不料剛走出去就遇見了他最不想遇見的人。

“哦,比我想象中還要精神呢,愚才。”正人斜視直樹,嘴角露出了一絲高興與不幸,“看來我的擔心也是多餘的了。”

“誰用得著你擔心!?我的狀態一直都很好!”

“那麼不知道是誰在決鬥中輸了後灰溜溜地躲到休息室呢?”正人背對著直樹也能清楚地聽到那不服氣的磨牙聲,“真紅眼並不是你能駕馭的東西,盡早把你那無力的想法拋棄掉吧!最終你也不過是一隻喪家犬而已!”

“海馬!把你的話給我收回去!”直樹雙拳緊握,磨牙聲比剛才更清楚了。

“哼,果然喪家犬懂得亂吠。”正人沒有被那獵犬一般的視線嚇倒,“你給我記清楚了,現在我是勝者你是敗者,敗者沒有任何向勝者發表意見的權力!”

“可惡……”直樹的話語隻能在喉嚨回蕩,視線也隻能瞪著地上,回避著正人的目光俯視。

“你說這話是不是太早了呢,海馬君?”俊介從走廊另一邊走來,“你下一場的對手可是我啊!”

“哼,來幫愚才說話麼?他也真夠墮落了。”

“‘敗者沒有任何向勝者發表意見的權力’是你說的吧?”

“是的,那又怎麼樣?”

“那麼我就讓你永遠說不出侮辱城之內君的話!”

“不過是一年沒有與你決鬥而已,看來你的氣勢高了不少啊!”兩人四目相對,簡直就想現在在此地就來一場似的,“哼,不跟你在這裏浪費時間。我去延遲10分鍾開始季軍賽,有什麼話對愚才說就快說吧!”正人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

“沒事吧,城之內君?”俊介問道。

“嗯,還好……隻是有點……”直樹的語氣才稍微平靜了點。

“別想太多了,”俊介微笑地拍拍直樹的肩膀,“還是想想季軍賽的事吧,愛子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對了,我的對手是愛子呢!”直樹這才突然想起自己的對手,“從以前就一直被她的亞馬遜卡組…………”腦海裏浮現了直樹自己的怪獸被一群亞馬遜女性殺光的情景。

“她今天用的是新的卡組…………”

“不會吧……新的卡組?”

“而且是比以前的更厲害…………”

“那你怎麼贏的?”

“秘密。”

“告訴我一點啦~~”直樹渴求中。

“不行,到時候自己想辦法。”俊介斷然拒絕。

“請城之內直樹選手趕快上場!”平野之音再次從廣播傳來。

“糟糕!”直樹一溜兒跑向決鬥場。

“真是的,也用不著跑那麼快吧。”體力不及的俊介被拋離在後。

“太遲了,城之內!”愛子已經在紅方的決鬥台上等得不耐煩了。

“對不起,對不起~~”直樹跳上藍方的決鬥台,連忙道歉。

“呼呼……太好了,看來趕上了呢!”俊介雙手放在微微彎曲的膝蓋上,大口大口地吸氣和呼氣。

“哦,那愚才恢複狀態了呢。”這時俊介發現自己身旁的就是正人,“作為這場比賽的主辦人,假如因為決鬥者狀態不佳而影響了這場季軍賽,我會很麻煩的。”

“我說啊……”俊介依然在喘氣,“令他像剛才那麼沮喪的人不就是你麼?!”

“哼!”

“請雙方準備!”兩人各把卡組放上,一紅一藍的決鬥台各被一隻機械臂舉起,懸浮在空中。

“俊介哥~~”愛子向台下的俊介大力揮手,“要為愛子加油啊~~”

“俊介!你敢重色輕友?!”直樹咆哮著。

“那我到底要為誰加油啊……”俊介無奈地苦笑,“算了,靜靜地看決鬥吧。”

“城之內,我不會讓你贏的!”愛子衝直樹喊,“我要俊介哥等一下為我喝彩!”

“哼!誰會讓你贏了,這場決鬥是我贏定了!”直樹不甘示弱。

“你以為我還是用亞馬遜卡組麼?我的新卡組會好好地製裁你!”

“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打敗我的真紅眼的能耐了!?”

“準備好了吧,那麼本次邀請賽的季軍賽……”

“決鬥!!”兩人根本不把平野的話當一回事。

直樹LP:8000

愛子LP:8000

“女士優先,沒問題吧,城之內?”

“隨你的便。”

“那我不客氣了,我的回合,抽卡!”愛子舉起剛抽的卡再向俊介揮手,“俊介哥,我一下子抽到那張卡了!”

“啊?是嗎?那太好了……”俊介無力地回應,卻感到後麵脖子來了一陣寒顫:直樹正在台上瞪著眼俯視自己。

“城之內,我要來了!”直樹趕緊把目光收回來,“發動場地卡——‘天空的聖域’!”場上漂浮著白雲,一座巨大神殿在決鬥場中間緩緩升起,在相對的高空中懸浮並散發出和諧的光芒。

“‘天空的聖域’?你竟然有這樣稀有的卡?!”難怪年紀小小的直樹會為這壯麗的奇觀而感歎。

“以海馬公司的財力要找到這張卡有多難?”愛子一副得意相,“而且這張卡可以不是觀賞用的,就讓你看看它的威力吧!以背麵防禦召喚一隻怪獸,然後蓋上兩張卡,回合結束!”

“哼,最終也不過是防禦而已!我的戰術可是與你要天與地的差別!”

“哦?”

“我的回合,抽卡!召喚‘黑龍之雛’!”一隻深紅色的蛋顯眼地從雲霧中鑽出,彈殼破開,一隻擁有一對紅眼的小黑龍探出頭來,嘴裏吐出淡紅的火苗。

“接下來發動‘黑龍之雛’的效果!把它送到墓地,特殊召喚手上的‘真紅眼黑龍’!”龍蛋破裂,幼龍在轉眼間變大數倍:一雙黑翼舒展開來,長度是身體的兩倍;前爪變長且鋒利,看上去連一頭牛也能輕易撕成兩半;已經變長的龍口吐出紅中帶黑的火焰,更加接近血色的瞳孔正瞪視著對麵決鬥台有點吃驚以及興奮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