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陳晨就是這樣的一個性子急躁的人,心直口快。容易得罪人。沒有學會四書五經裏麵的容忍。反而是多了幾分成年人的成熟思想。他要的生活要麼就是痛痛快快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看著那火樹銀花,寶馬香車。意興闌珊於街頭巷尾,最好是攜一好友,無話不談。走街串巷,直到年華青春隨著那路燈漸漸耗盡方才開心,直到身體累得自然睡下方才盡興。方才痛快。
但是往往這種日子是少有的,最多的時候還是一個人孤苦伶仃。一個人舔舐著傷口發呆。人到青年總是想的問題。再也不能回到童年。人到中年總會想的問題,再也回不到青春。人到死亡總是想的問題,再也回不到人間。望著那鍍銀般的窗子,看著那皎潔的月光肆意揮霍在洗衣槽上,那晾曬的衣服因為月光點點而多了幾分詩意,思緒猛地飛到了德國萊茵河畔漫步。突突兀兀就想起了童年課文中那一篇課文《月光曲》。思緒是紛繁複雜的。但是景色是純粹怡人的。世界是龐大甚至肮髒的。理想是單調美好的。
陳晨的生命猛地卻多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就是溫心,本來應該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但是陳晨的心已經被無可救藥的奴役,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直覺。這種直覺告訴他放棄那個叫允兒的女孩,不,叫允兒的那個女人。這種直覺告訴他應該珍惜眼前人,這種直覺告訴他自己應該是被奴役的了。陳晨的心已經被死心塌地的拴住。愛上一個人有時候真的很容易,愛上一個人真的隻是一瞬間,就如同恨一個人那樣,不需要太多理由,不需要太多借口,就是一種直覺,就是一種跌跌撞撞的直覺。隻需要一個點。這個點如果刺痛了你內心深處,它感動了你,它深深的影響了你。這個點讓你覺醒到人間竟是這般美好,這個點讓你砰然心動。那這個點就是最初的起點,也叫原點。這個點就是這樣的蠻不講理。她不會和你討價還價,隻是任由那你那無窮的想象去勾勒出一個完美的對象,去描繪出一具有血有肉栩栩如生的真實個體。遇見你,直覺愛上你,就是這樣的不由分說,就是這樣的始料未及。不管她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但是從心裏麵已經認同。即使她錯怪自己,即使她看不起自己,即使她恨自己,也是那樣的唯美清新,如沐春風。
“陳晨,你為什麼那麼衝動?”溫心問了一個和易小龍相同的問題。
“溫心,我傻,我狂,對嗎?”
“你沒有錯。”
“那是誰的錯?”
“沒有誰對誰錯,青春就是一場鬧劇,我們都是一個演員而已,隻是你入戲太深,不能自拔。陳晨沒有錯,易小龍沒有錯,老師沒有錯,溫心沒有錯,時代也沒有錯。如果硬是要找一個錯的人。那便是一個叫青春的家夥了,是青春錯了,對,是青春錯了。”
“青春錯了?”
“嗯,我們都是草原上的牧羊人。青春就是那一場場的大雪。他讓我們徹徹底底的心傷,他可以讓我們嚎啕大哭,連眼淚都流進了鼻子裏,鼻涕都流進嘴裏,口水都流到衣服上。他也可以讓我們高興,高興得手舞足蹈。高興得忘乎所以。即使是那麼卑微的一點高興,也是來得那樣沉重,即使那一點偶然的高興,也怕它會從手中溜走,怕是上帝一時奢侈的賞賜,等到他收回賞賜的時候就晚了。”
“你真的這麼想?是青春錯了。怎麼聽起來這麼文藝?”
“你叫我怎麼想,你給我一個合適的想法。”
“好吧,你既然那樣想,我也沒有意見。不過,你能不能讓我擁抱你?”
“擁抱我?為什麼?”
“我想是青春錯了。青春叫我擁抱你。”
“如果你要擁抱我,那青春就沒有錯了。而是你錯了。”
“不,我堅信我沒錯。我的人生不會有錯。即使是一場意猶未盡的邂逅,我也能夠痛痛快快的抓住它。我喜歡我喜歡的東西,即使青春是一場紙醉金迷的宴會。我也能在裏麵找到良知。我也能踏出一條路來。魯迅說世上的路是人走出來的。我是不會放棄的。我絕對會是第一個踏出一條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