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不離不棄(1 / 2)

["這一巴掌是曹偌溪卯足了勁甩出去的,曹以沫被打的臉頰偏到一邊,嘴角有刺眼的鮮紅色流出來,輪椅也跟著動了下。

人在失控的時候,難免會偏激。曹偌溪也不例外,傅野是她唯一的底線。這會,她用一種清冷的仿佛冬日飄雪的眼神瞪著曹以沫,唇瓣顫抖著,一字一句伴隨著失控的憤怒吼道,“告訴我,為什麼要回來?現在看見這一切你滿意了?傅野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如果你不回來他怎麼會開車走神?”

她以為曹以沫會衝上來還擊,盡管她現在坐在輪椅上,可按照以往對她的了解,她就算是拚命也會還擊的。

可是,沒有。

曹以沫隻是慢慢的轉過臉來,看著她。眸底浮現的是憤怒和委屈,卻沒有了昔日的張揚和銳利。

曹偌溪有些楞住了,時間真的能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嗎?曹以沫回來了,卻感覺變了。還是她隻是收起了以前的驕傲和鋒芒,以一個弱者的身份在偽裝著?

沒錯,一定是後者。

她上前一步,揪著曹以沫的衣領,憤怒的直視著她,“既然都已經消失了一年多了,為什麼不幹脆永遠不要回來了?你不知道這一年來發生了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你突然回來,會打破原先的平靜?現在看著傅野變成這樣你開心嗎?你說話啊,你開心嗎?”

曹以沫隻是顫抖著眸光,看著她,然後默默的低頭。

敬丹見曹偌溪情緒太不穩定了,上前把她拉開,有些憤憤不平的道,“你再問她也不會回答你,聽說她在車禍中不但是站不起來了,聲帶也撕裂了,她說不了話了。”

曹偌溪鬆手,眸底閃過一抹震驚,隨即又自嘲的笑了。老天爺還真是會開玩笑,這樣子的曹以沫回來了,以後的生活還怎麼平靜?

曹以沫重重的吸了一口氣,默默的流淚了,顫抖著手指在紙上寫道,“對不起……我沒想到傅野會出這麼嚴重的車禍……真的對不起,我很擔心他。”

曹偌溪看著這段話,隻覺得很諷刺,半響才清冷的道,“不覺得現在這句對不起很蒼白?還有,你現在沒立場為他擔心,他娶的是我!”

說完,看著敬丹深吸了一口氣,“扶我去看傅野,立刻,馬上。”

敬丹點頭,“好。”

重症病房。

安清淺坐在病床前,看著床上的兒子默默的流淚。隻短短的一天,她器宇軒昂的兒子就變成了這樣。身上多處包裹著紗布,纏著繃帶,腦部剛做完手術也纏著紗布。狹長的睫毛無力的闔上,臉色蒼白不已。

她除了實在熬不住了才會在病房的沙發上眯一會外,所有的時間都會用來凝視著兒子。腦海中浮現的都是他從小到大的那些成長畫麵,想著想著淚水就不自覺的蔓延而下。

她除了中間去看過幾次同樣昏迷的曹偌溪外,未曾離開過醫院半步。

而傅京東自然也是寸步不離的陪著她,看著她不停抖動的肩膀,他不動聲色的站在她身邊,深怕她承受不住而暈倒。

曹偌溪走進病房的一刹那,聞到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隻是心口一窒,身子也晃了晃。

安清淺見她來了,連忙站起來讓開了點位置,“偌溪,你醒了?”

曹偌溪上前兩步,點頭,看著仿佛一夜之間就蒼老了幾歲的婆婆,想著傅野前兩天晚上還摟著她說以後就把我的媽媽當成你親媽,心頭忍不住一陣酸澀。看著婆婆,她抱歉的道,“對不起,媽,讓你擔心了。”

安清淺看著她,無聲的歎息,“你醒了就好。”

傅京東扶著她坐到了一邊的沙發上休息,曹偌溪在敬丹的攙扶下靠近病床。

當她看見自己在睡夢中夢見的男人,此刻毫無生機的躺著時,心口小像是被鋒利的尖刀狠狠的割了幾下。一滴淚水不小心滴到他的手臂上,她連忙幫他拭去,喃喃的道歉,“對不起……”

病床上躺著的男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似乎根本就聽不見她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