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偌溪看著她的眼睛,微微的歎息,“是你的眼神出賣了你。”
上官凝惶然的顫抖著睫毛,悲愴而淒然的重複著,“眼神?我的眼神?我的眼神……”
曹偌溪點頭,看著她的眼神,一字一句清晰的道,“雖然整容可以讓你改變原來的樣子,甚至可以讓你變得跟曹以沫一模一樣。但是,唯獨改變不了的是你的眼神。我跟曹以沫相處了那麼多年,她沒少刁難我,沒少排擠我。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熟悉她的眼神。曹以沫每次看著我的時候,眼神都是那種張揚的,還隱隱的透著一絲銳利。可你整成曹以沫後,回來看著我的時候,你的眼底沒有張揚。還記得我在醫院醒來後扇你的那一巴掌嗎?就是因為那一巴掌,我對你便多了一份留意。換做是以前的曹以沫,是斷然不會忍下我那一巴掌的,可你忍下了,你眼底除了一點的憤怒之外隻有委屈。這就太不符合曹以沫的個性了,從那時候我就開始注意你了。”
她說完,上官凝的身子已經搖晃的如同被風雨壓彎的小草,無助的搖曳著,眼眶濕潤了,有清淚從臉頰兩段滑落下來,無聲吃的抽噎著,眸底一抹荒蕪的聚網,伸手摸著自己的臉頰,微弱的聲音自嘲的道,“眼神?這麼說來,我還是輸給了自己。我努力去模仿曹以沫的一切……努力去習慣鏡子裏的那張陌生的麵孔,努力去學習她的一切的一切,到最後還是我自己的眼神出賣了我自己。嗬嗬……是我自己出賣了我自己……”
曹偌溪看著她像是一隻執迷不悟的羔羊一樣,心底不由的一陣悲涼,是一種無奈又憤怒的情緒,她幽幽的道,“還有你每次看我婆婆的眼神也太過明顯了,我婆婆這麼善良的女人,你每次看著她的時候都會用一種隱忍又夾著妒忌的眸光,而你看著我公公的時候,又總是用一種明亮而又夾著愛慕的眼神,這就更加加深我的懷疑了。曹以沫跟我同住在一個屋簷下,所以我知道她是真的很愛傅野。即使傅野現在成了植物人,可你的不在乎表現的也太明顯了。後麵我就開始懷疑你,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曹以沫。當然,這一切都是誘因。最終讓我下定結論的還是你對許美珊的反應,許美珊是我故意帶回來的,我想看看你對她的反應。果然,你的反應驗證了我的猜測。許美珊自己也是個精明的女人,我想她在房間跟你交談的那三個小時內,已經發現你根本不是她的女兒了。這天底下沒有哪一個母親不熟悉自己女兒的,連我都能看出你的眼神變化,許美珊沒理由察覺不了。”
說到這裏,她看見上官凝的眸子明顯的閃過一抹啞然。
曹偌溪又繼續說道,“但是,許美珊並沒有揭穿你。而是配合你繼續演戲,我故意送她回家,她在回家的路上一直有看手機,我猜想你一定是用金錢收買了她。在送她回家後,我就偷偷拿了她的發絲和你的發絲去做親子鑒定。鑒定結果證明我的猜測一點都沒有錯,你果然不是曹以沫,你跟許美珊沒有血緣關係。我確定了你不是曹以沫,然後又開始猜測你到底是誰?首先你必須是我們身邊的人整容而成的,因為隻有我們身邊的人才會這麼熟悉我們的事,還必須是真正的曹以沫身邊的人。”
“因為你熟悉她的筆跡,熟悉她的很多事情,我想了一晚上,從你每次對公公那種愛慕的眼神中找到了答案,你是上官凝,我見過你看著公公的那種迷戀眼神,所以一定是你!我再把所有的事情聯係到一起,果然隻有你上官凝有這樣得天獨厚的冒充條件。你是真的曹以沫最好的閨蜜,你熟悉曹以沫的生活習慣,你了解曹以沫以前的事情。你很聰明,你還知道讓公公打電話給上官凝確認。假的曹以沫和正的上官凝根本就是一個人,自然沒有露出破綻。你還故意推薦了你所熟悉的邢醫生來為你治療雙腿,因為邢醫生是你的師哥,他一直就很愛慕你,你篤定了他不會揭穿你而會幫你。”
上官凝人已經搖搖欲墜的癱坐在一邊的椅子上了,眸底滿是不可思議,“曹偌溪……你比我想象的還要聰明。可……可你又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的腿是偽裝的?”
曹偌溪坦白的道,“這倒不是我發現的,因為你有你的邢醫生幫忙各項報告都做的很逼真。你偽裝的腿傷,是我公公查出來的。得知你根本不是曹以沫之後,我就去找了公公。然後他很快動用關係去查了上官凝在國外的動向,公公查到你住在醫院的那些整容後背篡改成車禍受傷的報告。所以我們基本可以確定你的腿傷也是偽裝出來的。”
上官凝吸了吸鼻子,眸底閃過一抹歉意,看向安清淺,又問,“那你婆婆的身體……你是怎麼發現的?”
曹偌溪看著婆婆,眸底有些心疼,“婆婆一向身體就不好,隻是最近太過虛弱了。而且最詭異的是,我帶婆婆去檢查卻檢查不出來問題,可婆婆的身體明顯的據說每況愈下,我想到你是曾經是醫生,你肯定會很懂用藥,而且還會懂得怎麼樣保險的去用藥。所以,我想到去用婆婆經常喝水的杯子化驗。在我潑你雞湯之前,我的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短信是我醫院的熟人發來的,確認水杯裏麵有殘留的鎮靜劑成分。剛才我是憤怒的,我沒想到你會對婆婆下手,我以為你隻是被你所謂的愛情迷惑的一時偏激,可我沒有想到你居然已經喪心病狂了。你居然想要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