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眾人就來到了淮南寺後院。
相比淮南寺的前院,為了接待京中貴客,淮南寺的後院要更為寬敞一些。
經過通傳以後,一位僧人在前引路。
不久,僧人將眾人引至一間禪房,便退了下去。
和普通禪房不同,這是一間青竹打造的小屋,屋子建立在一個湖水旁,極其雅致。
臨近湖水處,貌似還有一個茅草搭建的小亭,簡陋樸素,卻意境高遠。
茅亭中擺了一張木桌,木桌旁坐了三四人,正是夏玉崢、夏辰翊和呂治,邊上,還有一個身著長布衣的老者。
老者須發已白,垂垂老矣,卻自有一股仙風道俗的氣息,隻見他盯著桌麵的圍棋,擼了擼胡須,神色間無比得意。
“怎麼樣,這都大半個時辰了,你們三個還沒想到下一步?”
夏玉崢無奈一笑,拱手道:“玉崢甘拜下風。”
夏辰翊亦笑了笑,“普善大師這棋甚是絕妙,恐怕是為了贏得咱們府中的好酒,故意設下此局,邀我們前來吧?”
“看來我爺爺送於我的好酒,再也珍藏不了了。”呂治亦附和笑道。
一聽說好酒,屋外的夏陌風當即第一個衝了過去,坐下一看,興奮地問道:“是不是我贏了你老頭兒,這懷郡王府、太子府和呂國舅府中的好酒都歸了我?”
普善大師一聽,當即皺眉,罷手追趕道:“去去去,湊什麼熱鬧!”
夏陌風不樂意了,把著棋盤,挑眉道:“怎麼,你是不敢和我賭嗎?”
“好酒已經到手,還和你賭,老夫傻呀?!”普善大師白了他一眼,隨後打開他的手,開始收起棋子。
夏陌風搓了搓被大紅的手,罵道:“臭和尚,你好賭又飲酒又吃肉,我看你遲早會被佛祖收了去!”
說罷,他又指向櫥櫃角落裏的酒壇子和燒雞,“你當初收夏玉崢為徒,就是算到他心地善良,長大後會日日送來好酒,對吧?”
“貧僧的卜卦天下第一,你算是誇對了!”
普善大師指了指他,“看你小子拈花惹草,口不積德,要不要貧僧送你一卦,看看你後半輩子到底有多淒慘?”
“呸呸呸!”
夏陌風趕緊打住他,“臭和尚,你再胡說八道,我馬上就去太子府和國舅府,喝光你賭來的酒,看你還敢怎麼囂張!”
普善大師一聽,老眼一瞪,卻是沒有再說話。
這時,百裏華卿和韓雲綺也到了茅亭。
普善大師聽到腳步聲,回頭一看,見到沉香輪椅上的百裏華卿,神色微驚,當即起身,雙手合十,恭敬地行了一禮,“阿彌陀佛,普善見過百裏公子。”
百裏華卿抬了抬手,聲色溫潤清雅,“普善大師不必多禮。”
普善大師起身,神色早已變得認真嚴肅,“大師一名,普善實不敢當。百裏公子光臨茅屋,還請一坐。”
百裏華卿微微頷首,隨後百裏寒便將他推到了木桌旁。
百裏華卿看向被收了一半的棋局,溫雅一笑,對就坐一旁的普善大師道:“普善大師可是在以棋做賭局?”
普善大師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班門弄斧,讓百裏公子見笑了。”
“不如華卿也同大師賭一局?”百裏華卿貌似很感興趣,撚起一子,細細摩擦著,“就以百裏府的青花釀做賭注如何?”
一聽青花釀,普善大師雙眼一亮,整個人精神煥發,咽了咽口水,也顧不得拘禮,他試探地問道:“百裏公子想要貧僧何賭注?”
“若你贏了,青花釀歸你,若華卿贏了,就請普善大師為雲兒卜一卦,如何?”百裏華卿溫雅一笑,看著貪嘴的普善大師。
韓雲綺有些無語,這百裏華卿也太下血本了吧?
那青花釀,放眼整個夏國,也不過五壇,據說在皇帝的國庫裏,也就那麼一壇而已。
其餘人更是震驚,但也在情理之中,百裏公子的大手筆,也不是第一次見識。
三公主則是氣昏了頭,多次想要阻攔,都被韓雪姿攔了下來。
普善大師摸了摸下巴的胡須,陷入深思,最後皺著眉搖了搖頭,“不好,這買賣肯定是我普善虧。”
百裏華卿微微挑眉。
普善大師接著道:“素問百裏公子棋藝一絕,整個天下,也就隻有靖國那老頭兒能與你一敵,可那老頭兒早已作古,百裏公子這不是明擺著占貧僧的便宜嗎?”
百裏華卿聞言,不禁一笑,“也罷,那華卿就用青花釀與普善大師換一卦,如何?”
普善大師得了便宜,立刻忍不住心花怒放,使勁點頭道:“這個法子好!”
見到這普善大師貪嘴的模樣,周圍的人都忍不住笑了。
普善大師看向韓雲綺,“韓小姐,介意讓貧僧看看手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