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朦朧,雪花紛飛。
皇宮中,嗅出危機的,已紛紛開始轉移陣地,後宮上下,頓時亂作了一團。
皇上和賢貴妃在禦林軍的守護下,也到了明政殿。
大殿中,或坐或站,大致上百人,卻安靜得落針可聞,誰也不敢妄言,但大家的心裏都明白,今天,將是一場災難。
呂太後坐在皇上身邊,緊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這一天,他們早有防備,邊疆告急,京都內亂,這是夏辰翊和襄王最後的機會,他們不可能放過。
此時,鬱詩瀅的肚子已經有三個多月了,小腹明顯隆起,她縮在皇上的懷裏,緊緊護著肚子,害怕極了。
“別怕,那個逆子不會成功的。”皇上將她摟在懷裏,柔聲安慰道。
呂太後看了鬱詩瀅一眼,沒有什麼表情,她看向大殿,問道:“景妃呢?”
皇上也注意到了,景妃好像沒有在大殿中,於是問墨公公,“景妃在何處?”
墨公公一愣,“老奴一直沒有看見過景妃娘娘,莫非還在居芳殿裏,沒有出來?”
此時,鬱詩瀅目光閃過一絲冷意,但很快便消失無影了。
皇上顧著景妃失去了三公主可憐,於是對她沒有絲毫冷落,反而更勝從前,眼看她不在,立刻吩咐道:“快派人去看看景妃,立刻將她接到大殿中。”
墨公公應了一聲,迅速退了下去。
很快,兩名侍衛押著一個穿著白色裏衣,長發披散的女人,來到大殿之上,粗魯地將她扔到了地上,“皇上,皇後娘娘帶到!”
皇上定睛一看,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好皇後,你看看你教養的好兒子!”
皇後驚慌失措,仿佛什麼也不知道,她爬著來到皇上腳下,不停地磕頭求饒,“皇上,皇上饒命啊,臣妾什麼都不知道......”
“賤婦!”皇上一腳將她踢開。
皇後腦袋撞到地上,立刻流出了血,她卻無暇顧及疼痛,再次爬到皇上身邊,“皇上,太子隻是一時鬼迷了心竅,他一定不是有心冒犯皇上的,求皇上給臣妾一個機會,讓臣妾出去好好勸勸他,他一定會迷途知返,求求皇上給他一條生路!”
皇上雙眸一緊,用力一踢她的胸口,“賤人!那逆子密謀造反,現在都殺進皇宮裏來了,馬上就要他親爹的性命,你居然還替那逆子求情,讓朕饒他一命?!”
皇後一口鮮血噴出,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劇烈地咳嗽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皇上,居芳殿靠近玄武門,現在已經淪陷,景妃恐怕......”墨公公急忙趕到大殿,歎道,“凶多吉少了。”
皇上用力抓緊龍椅,“親王還沒有趕到嗎?”
“如今皇宮混亂,外麵的消息已經傳不進來了。”墨公公著急道。
皇上身子一軟,臉色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良久,呂太後似乎察覺出了不對勁,問道:“剛才就傳太子已攻入玄武門,怎麼還沒有抵達這裏?”
曾嬤嬤亦不知情地搖了搖頭。
呂太後身經百戰,曾經和先帝馳騁疆場,也是一代女將,很快,她就明白了其中的端倪,驚呼道:“不好!這是聲東擊西!”
皇上瞬間醒悟,“那逆子難道不是攻取皇宮,而是要消滅親王和呂府的五千府兵?!”
眾人一聽,當場駭然。
親王和呂府的府兵一旦淪陷,那他們就再無增援的救兵,豈不成了甕中之鱉,等著太子來宰殺?!
鬱詩瀅一聽,有些慌了,急忙問道:“那親王、呂大人和原大人養在京城外的十五萬兵馬,還能趕得過來嗎?”
賢貴妃沉聲歎道:“京都外,太子和襄王的手下,同樣也養了七萬兵馬。”
鬱詩瀅心下一沉,這麼說來,親王那些保護京都的兵馬,已經被襄王的兵馬攔截了?
她失聲哭道:“皇上,臣妾不想死啊!”
皇上心煩意亂,沒有心情理會她。
“閉嘴!”呂太後厲聲一聲,“再胡說八道,哀家讓人撕爛你的嘴!”
鬱詩瀅立刻閉上了嘴,默默地流著淚,再也不敢發言。
呂太後分析得沒有錯,京都,如今已經陷入了一片混戰。
從京都的高空俯瞰下去,可以看到城門處,夏辰翊埋伏在郊外的一萬兵馬,已經開始行動了。
他們勢如破竹,勢不可擋,一炷香的時辰不到,就輕易攻破了城門,直搗黃龍,迅速趕往宮門口與夏辰翊彙合!
而這時,親王和呂宏遠得到夏辰翊偷襲的消息,匆匆忙忙帶著五千府兵,第一時間趕向皇宮,隻是沒有想到,夏辰翊卻早已等候在了宮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