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沒掛?”那邊突然響起男人低沉的聲音,隨後,隻聽輕快的一聲笑,“是在偷聽?”
“偷聽你妹!”池安秋鼓了鼓嘴,臉色立刻紅了,心裏暗暗慶幸他不在麵前,看不見她此刻多丟人的臉色。
“都聽到了什麼?是不是在心裏猜著我跟別的女人的關係,嗯?”男人緩緩勾笑,窮追不舍。
“抱歉,我對你的私生活一點也不感興趣!”池安秋冷著臉罵了一聲後,直接按下了“結束通話”鍵。
丟下手機,她垂著脖子呼吸沉重,然後自嘲地勾唇一笑,自己這點口是心非的能力,竟是越來越熟練了。
……
翌日,依舊是個陽光明媚的日子,池安秋上完上午最後一節課,匆匆收拾了書包要離開。
常竹叫住她:“小秋,馬上有男神教授的課,你……”
“抱歉啊,我有個朋友在醫院住著,沒人照顧,我得去看看他。”池安秋吐吐舌頭,“況且,我每次上那老男人的課,都不點名的。”
常竹風中淩亂,老……老男人?好歹也是個豐神俊朗多才多金的事業型總裁啊,怎麼被小秋說的一文不值呢?
池安秋一路小跑出了校門,趕著公交車到了醫院。
半小時後。
“來晚了。”池安秋端著兩碗飯進去時,看著眼前病房裏的情況,瞬間呆滯住。
莫遲的父母,還有夏薔都在,齊刷刷地朝池安秋投遞過來目光,讓她覺得臉上火熱熱的,十分難堪。
攥著塑料袋,她向後退了一步:“打……打擾了。”
“你這賤人!”夏薔猛地站起身,惡狠狠地瞪著她,“你怎麼有臉到這裏來!”
莫遲的父母低頭沒說什麼,眼神之中卻有對池安秋的不滿之意,都心知肚明自己兒子的手臂傷成這樣,都是拜這個女人所賜。
況且,這個女人本是兒子的前女友,現在又提著東西來看望,裝作一副很親昵的模樣,更是讓兩位老人家臉色黑沉。
“小秋,你來了。”莫遲從床上坐起來,“那個,要進來坐坐嗎?”
“不許進來!”夏薔冷眼掃過莫遲,又瞪向麵前的池安秋,“你一個賤人憑什麼!還想勾引阿遲?我告訴你,想都別想。”
“我從沒這麼想過!”池安秋成功被她激怒,攥緊拳頭低聲道,“莫遲為我而傷,我怕他沒人照顧,送飯給他,怎麼到你嘴裏就變得這麼不堪?”
“哼,我差點忘了,你頭上還有個鬱夜霆壓著你呢,怎麼,別以為你有他撐著頂著就了不起了!”
“飯我放在這裏,你要拿就拿。”池安秋深吸一口氣,把東西放在桌上,轉身就走,“嘭”一聲關上了大門。
站在門口還沒離開,便聽見重物丟進垃圾桶的聲音。
“誰要吃她送的飯。”
“該死的賤人,還有臉出現!”
裏麵一聲一聲尖刻刺耳的聲音,讓她緊攥拳頭,眼眶微紅,腳步慢吞吞地走著。
這一邊,課早已開始上了。
鬱夜霆站在講台上,眼神寒冽地看著常竹旁邊空著的座位,忍不住攥緊了書頁的一角。
該死的女人,到哪裏野去了!
連他的課也敢逃!
“給我查,夫人去了什麼地方。”下課後,他站在辦公室裏,冷著臉打電話給葉林。
葉林聽著那頭總裁冷沉到極點的聲音,嚇得後背一涼,不敢怠慢地連連答應:“我知道了,鬱總,您等著。”
掛了電話,不由暗暗感歎,夫人還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不過10分鍾,葉林派出去的人就給了消息:“夫人昨夜被歹人襲擊,莫遲救了夫人後,夫人最近經常出沒於醫院。”
鬱夜霆呼吸沉重地聽著,攥著杯子的手一點一點發緊:“昨晚被歹人襲擊?什麼人,帶到我麵前來。”
“南山巷口幾個小混混,鬱總,這種人您交給我們處理就好了。”
鬱夜霆抿出一口氣:“帶到審訊室去等我,我先去看夫人。”
一路驅車,他在醫院門口看到那個坐著的小丫頭,她眼睛哭的紅紅,還在用髒兮兮的手背擦,頭發被風吹得淩亂不堪,小臉低埋,原本愛笑的那張臉,突然浮現一絲與她年齡不符的憂傷。
鬱夜霆停車,心口微微地疼,開門下車,邁開修長的步伐走過去。
感受到麵前的來人,池安秋一點一點地抬起頭看過去,看到男人的時候,她臉色微變,然後騰地站起身。
“你怎麼來了?”池安秋垂頭,看著他鋥亮的皮鞋腳尖問。
“路過。”鬱夜霆笑笑。
“那你早點走吧,不是要教課嗎?”
鬱夜霆朝她伸出手,笑容清淺:“馬上要下雨了,不準備跟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