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將妖孽除去即可。”道士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偏偏是看著雲曦染的。
雲映月驚道:“道長,你怎麼總看著郡主妹妹?莫非……”
眾人都將目光看向了雲曦染,對這個莫非後麵的詞心領神會起來。
雲曦染坦然地與那道士對視,輕笑一聲,“莫非法師待會便要說本郡主就是那妖孽?”
道士被她搶了台詞,麵色微沉,忽然開口嗬斥道:“你這妖孽,倒是有自知之明!”
雲王見狀麵色鐵青,“曦兒,怎麼回事?”
道士冷笑一聲,“王爺,這可並非你的女兒,她不過是附在郡主身上的妖孽罷了!”
喬氏作出一幅害怕的模樣,早已經躲進了雲王的懷裏。
雲映月指著雲曦染憤聲道:“你這個妖孽,是不是將郡主妹妹給害了?真是好毒的心腸!”
這一唱一和的,真好看。
果然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道長果然道法高深,算了幾人的命數頭頭是道,如今又算出了本郡主為府中妖孽,不知法師是否算過自己的命數?我看著道長的麵相,倒是命不久矣的模樣呢。”
雲曦染也並未惱怒,隻是微微笑著,看向眾人。
道士聞言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順手撩過一絲垂發,眼神漫不經心地掃過道士一眼。
“我瞧道長的模樣,嘖嘖,耳門色黑,淚堂發青,眼白發黃,唇色無華,手指還略有些發抖,這便是肝氣過度消耗的標誌了。道長最近應該有腰腿沉滯,腰背酸軟無力,口舌發酸的症狀?”
道士聞言麵色一滯。
“看你神色,便是有了。”她的語氣閑適,像是天幕中悠然飄過的雲朵。
“若是看了大夫,也隻能診出你體虛盜汗罷了,殊不知,酒入髒腑,色欲傷肝,道家中人對於酒色之事可要多加節製啊,否則便像我上麵說的……不,已經是了,命不久矣,得不償失。”
言下之意便是,一個被酒色掏空身體的道士還能有什麼真本事?
道士被她說中,一時之間又驚又怒,臉色漲紅,“妖孽,你在胡說些什麼?!”
雲映月唯恐情況有變,趕緊對雲王道:“父王,便讓道長將妖孽收了吧!”
喬氏也忽然軟倒在雲王懷中,手撫腹部,“王爺,妾身忽然好痛,肚子裏像有一根筋在扯一樣……”
本還心存疑慮的雲王終於點頭道:“依你所言。”
道士得了這句話,冷笑一聲看向雲曦染,“今日,貧道便要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雲曦染終於收了笑,眼中隱有冷芒浮現。
“敢問道長憑什麼論斷本郡主便是這妖孽?”
“是不是妖孽貧道自然能分辯得出。”他揚手啪啪兩聲,便有人抬上了一桶黑狗血,“此為妖物最為忌諱之物,觸到便會灰飛煙滅!”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的味道,雲曦染一瞬間便聞出了其中加了料,是一種類似於硫酸的液體,心中冷笑,看來今日這對母女是要讓自己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道士一雙眼睛狠狠地瞧著雲曦染,提起那桶狗血便往她的身上潑去。
雲曦染本可以避開,卻在看見喬氏臉上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後瞬間改了主意,假意滑了一下,倒向雲映月,將她狠狠地拽到自己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