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氏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搞得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好不容易穩住了胎氣,她便急急忙忙的趕去祠堂看雲映月。
雲映月像個沒有骨頭的肉球,癱軟著仰躺在床上,渾身皮肉都已經腐爛,坑坑窪窪的身上鼓起一個又一個偌大的膿包。
太醫的銀針將其戳破後,由黑漆漆的傷口處往外流出惡心的黃水。
喬氏一個沒忍住,險些將早上進的膳食給吐了出來。
“太醫,我女兒的臉可還有機會恢複以前的模樣?”喬氏與太醫來到屏風後,急忙詢問著心心念的結果。
太醫唏噓著搖了搖頭。
喬氏頓時兩眼一黑,幾乎癱倒在地上。
“娘——”病榻上的雲映月幽幽轉醒,臉上的灼熱痛感讓她幾乎尖叫出聲。“我好痛啊——”
看著雲映月的慘狀,喬氏是又心疼又害怕。
勉強壓下自己拿想要作嘔的欲、望,她一把拉住雲映月垂在床邊緊捏成拳的手,戚戚然喚了聲:“月兒……”
“娘,我要她死——”雲映月像是瘋了一般身子不停的抖動著,一雙布滿血絲的雙眼瞪得老大。
然她嘴裏始終惡狠狠的重複著:“我要她死——剝了她的皮,剝了那個賤人的皮!”
喬氏緊緊握住她的手,眼中噙著淚花,她應道:“月兒,娘親一定為你討回這個公道!”
腦子突然裏回想起禦醫囑咐她不要勞心勞神的話,不然這個艱難保護下來的孩子,極有可能再次失去。
“月兒……再等等,等娘親生了你弟弟,到時候就是她雲曦染的死期!”喬氏咬了咬牙,水漾的杏眼中浮現一抹狠戾。
雲曦染,你毀了我女兒的臉,別看現在你贏了一局,但最後花落誰手還未可知,他日落在我手中,我定不會如此輕易饒過你!
雲王府以前一直都是喬氏坐鎮,由她管理著府中大小事務,但自從府上出了雲映月這個“妖孽”之後,喬氏一時受了打擊。
她纏綿於病榻多日,府裏的一堆事務倒是沒人管了。
雲王爺頭昏腦漲的同時,不由得又想起來自己那不再癡傻的女兒。
不知道怎麼的,視線隻要一對上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他便心裏沒有來的一陣發慌。
雲王爺強壓下心頭的疑慮與不安,開始安慰自個兒。
不過是個癡兒,由得她鬧。
難道她還能翻得出他這個當朝王爺的手不成?
忙碌了一日的雲王爺剛回府裏,茶才喝了兩口,外麵下人來報說煜王來了。
他茶碗隨手一扔,快步的迎了出去。
王府大門口牽著汗血寶馬的男子已經等候多時。他一襲月白色錦袍,更襯得眉目精致,氣質高貴。
雖長著一張俊雅風、流的臉,卻偏生愛抿著唇,亮如星子的眸裏總蘊著深沉的冷光。
一眼瞧過去,任何人都得被他這副冰冷的模樣嚇得倒退三分。
“臣拜見煜王。”雲王爺躬身行禮,朝軒轅澈得體的笑。
軒轅澈大手一揮,連一點餘光也沒留給他,隻看著門匾上的四個大字。
他淡淡道:“下月初三宮中的百花宴,皇上給貴府的三小姐下了請帖,屆時本王會派馬車來迎接,王爺要早些做準備。”
雲王爺頓時驚訝不已,畢竟這種宮廷聚會,往年是從來不會邀請雲曦染的。
他連連稱是,“府上新得了一種美味的果酒,煜王可賞臉共飲一番?”
軒轅澈薄唇微不可查的一勾,麵上卻仍是清冷的模樣。
“本王有些日子沒見到本王的未婚妻了。”說著,一雙鷹隼般銳利的眸微微眯起,快速劃過一道似笑非笑的冷光。
“便去瞧瞧吧。”
“是。”雲王爺笑著應了下來,吩咐身邊得力的小廝給他帶路。
雲曦染頗為悠閑的靠在自個兒屋子裏那貴妃椅上,舒服的眯著眼,不時捏過一旁水果盤中的葡萄品嚐。
纖細白皙的指沾上那濃鬱的紫色的汁水,微微闔動著唇含入那多汁的葡萄,粉嫩的紅唇便沾染著一層漂亮的水光。
明明是個極普通的動作,卻偏讓她顯出一股嫵媚的氣質出來。
直看得掀簾而入的人心頭猛地一跳,看向她的眸光不自覺深沉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