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雪花在那衣衫上稍稍化開了一些,搞得整個背脊幾乎都是被鎮在冷水裏麵一般的發著寒。
再加上冷風嗖嗖的一吹,當真是渾身都在漏著風,冷的人胸口一陣陣收縮著疼。
“下次再這麼玩,曦兒就真的不保證……”雲曦染嘻嘻一笑,笑容滿麵的看著側躺在地上摸著自己小、弟、弟的男人。
“太子殿下會不會變成真的太監了。”
軒轅宇躺在地上,心底一陣陣的發寒。
眼睜睜的看著那披著自己外衣的女子消失在小路的盡頭處。
軒轅宇是恨的牙直癢癢,自己這一次的計謀並沒有什麼錯處,唯一的敗筆就是他這一次竟然輸在了雲曦染的手上!
那隻是個被養在深宮大院裏麵的無知女子,竟然一而再自二三的拒絕自己的提議,還敢……還敢傷了他的……
軒轅宇這邊在雪地裏可憐的躺著,最後他是怎麼頑強的站起來,又是怎麼頑強的去找自己手下的人求救的,雲曦染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此時一個人茫然的在那大院子裏晃來晃去,怎麼都找不到出去的路。
外頭很黑,那一盞七彩的琉璃燈也大多數起不到什麼作用。夜空中的雪變得越下越大,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到底在什麼地方,隻能憑著直覺的往外裏三圈外三圈的走。
她身上越來越涼,眼前也越來越朦朧,腦子也變得有些不清楚了。
但是腳下的步子,卻一下、比一下的堅定。
漫天的風雪中,那穿著有些濕漉漉大氅的女子在層層疊疊的院落中穿梭不定,嫋娜的身影嬌小的像是輕輕一壓便不堪一擊的倒下。
但是她腳步雖然虛浮著,但是仍舊有力的在那院落中走動。
軒轅澈找到她的時候,雲曦染仍舊在那院子中央裏繞著圈圈。
她臉色蒼白的嚇人,眼神卻依舊清澈無雙,懷裏抱著一盞明明滅滅不間斷的彩燈。
不知道是不是被凍久了的人反應都會慢上好一大拍,反正當雲曦染看見不遠處假山後麵站著的熟悉身影之後,第一反應是甩腦袋。
然後她愣愣的盯了那身影老半晌,直到那人走到了她麵前,露出那張俊美無雙的側顏時,她才反應過來。
口中不知名的嘟囔著,她忽然嘻嘻一笑,被凍的雪白的臉上帶著一抹嬌憨的笑意,傻傻的說了一句。
“你終於來了……”
軒轅澈看著看著,本來遊移不定的那顆心髒忽然安定下來。
然後蔓延起來的,是像絲線糾纏起的疼惜。
“來了。”他應了一聲,將懷中早就塞著的暖玉放進她手裏塞著,換下了那盞柄臂冰冷的琉璃燈。
雲曦染一直呆愣楞的看著他的動作,直到他看見自己身上的衣衫,眉頭一蹙。
“誰的衣服?”
雲曦染眨眨眼,道:“軒轅宇的。”
軒轅澈眉頭皺的更深了。
他嫌棄的看了一眼那髒兮兮的衣服,沒有半點猶豫的伸手解下自己披著的厚實披風,快速的跟她身上的那一個一換。
雲曦染才剛察覺到了一丁點更冷的涼意,忽然全身又被久違的溫暖所團團包圍住。
舒服的她幾乎要哭出來。
天哪,這才是天堂!
好不容易給她換完了衣服,將那髒兮兮的衣服正準備往一邊扔了,餘光卻瞥見上頭沾染上的些許血跡,他麵色一變,一把拉起雲曦染的胳膊和手檢查。
“你受傷了?哪裏?給我看看。”
軒轅澈的嗓音明明是一貫的清冷淡然,卻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急切和怒意。
雲曦染一聽,剛才被人欺負的那種委屈感覺忽然像是洪水一般傾斜而來,壓得她整個人都恨不得大哭一場。
可她隻是委屈的癟著唇,盈盈水眸悶悶的盯著那張近在咫尺的俊顏。
口中悶悶的埋怨道:“你怎麼現在才來!”
她剛才差一點就……就被軒轅宇給強占了!
軒轅宇欺負她,那個楚謙之也欺負她,還有那個侍衛!那個還重傷了蕭皎的侍衛!
一個一個的像是走馬觀花一般全浮現心底,雲曦染越想越覺得委屈。
當時還不覺得到如何,現下一放鬆,再加上被這從剛才起自己就一直念叨著的人體溫包圍的一瞬間。
她已經不想去忍了。
“蕭皎受了重傷,我被人打昏了帶到這裏來,一醒過來就有個莫名其妙的男人說要把我獻給軒轅宇,還說我是傾慕於他才會來這裏私會,傾慕他個雞蛋,氣死我了!要不是我腦子轉得快,用手裏剩下的簪子戳傷了軒轅宇,此刻……你就見不到我了啊。”
雲曦染緊緊咬著泛白的下唇,強行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任委屈一點一點襲上心頭。
雲曦染盯著他的眼神也越來越悶悶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