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軒轅宇回到太子府的時候,已經是距離自己受傷之後的兩個時辰以後。
那個時候基本上天要亮了,但是因為下了大雪的緣故,天空陰沉沉的,什麼也看不清楚。
據說當天早上有販賣蔬菜的菜農從太子府後門經過,忽然看見一個人扶著另一個衣著華貴的男人進了太子府。
那男人腳步虛浮,一看就是不經人事的樣子。
那菜農本就是個愛講八卦的人,一大清早的又看見這麼一副景象,頓時把自己腦子裏生平以來所有知曉的八卦都穿在了一起。
賣菜的路上,看見一個人就和他說一遍。
於是一傳十、十傳百,大家都說太子在外麵養了個男寵,被太子府裏麵的愛妃給打了一頓之後,太子心疼的把人給帶了回來在府裏養著。
那個男寵還是個不能人道的。
這傳聞最後傳到太子軒轅宇耳朵裏會是什麼效果暫且不提,不過,當軒轅宇回到太子府的時候,命根子差一點就掉了。
小廝請了京都裏麵關於男子這方麵最厲害的大夫來給軒轅宇診治。
軒轅宇躺在雪地裏麵兩個時辰,身上還穿著簡單的薄衣,唯一厚實的大氅還被雲曦染給搶了過去。
他渾身上下凍得是青紫一片,原本流著血的傷口也不知是被凍的還是如何,漸漸地也不怎麼流血了。
但是那已經留下來的血塊凝結成冰渣子,掛墜在他身上,大夫想要給他療傷,就必須得先把那冰渣子給融化了,要不然沒辦法觀察傷口,也沒辦法給他對症下藥。
小廝和大夫把他的褲子給脫了,拿上剛剛燒紅的炭火往上放,試圖將那冰渣子給融化。
原本就親眼見到了自己的命根子被雲曦染麵不改色的用簪子戳了好幾個血窟窿,現下又看見那火紅色的炭火往自己命根子上擱放。
那副景象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莫說是軒轅宇了,就是這兩個親自動手的小廝和大夫,看著也是發怵。
太子軒轅宇被這一驚一嚇,被搞得人瞬間昏死過去。
好不容易弄好了,包紮好了傷口也上完了金瘡藥,小廝將大夫引出了太子臥房,問道:“大夫,您看這……”
他指了指自己的襠下,表情有些難為情。“那兒以後還能不能……?”
大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小廝瞬間了然,他忙從口袋裏麵摸出一袋子金元寶遞了過去。
大夫捏在手裏掂了掂重量,這才開了口。
“尋常人受了這樣的傷,別說是人道了,估計命都沒了。不過……這次也算太子殿下命大,受了這樣的傷口,又躺在冰天雪地裏麵良久,能撿回一條命就已經算是老天開眼。”
“老夫隻能保住太子殿下這條命,至於這命根子到底能不能留下來……”
他搖了搖頭。
大夫可說不準。
小廝一聽這話,頓時是冷汗津津的往下掉。
這若是讓一向最愛麵子的太子殿下知道了……
小廝渾身打了一個冷戰。
簡直是不堪設想啊!
雲曦染被軒轅澈安全送回了雲王府。
軒轅澈表明蕭皎已經被帶回煜王府療傷了,雖然傷勢過重,但是性命無虞,讓她不用擔心。
雲曦染這一顆自從被人打暈擄走之後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院子裏的血液也幾乎全幹,留下一大片深褐色的痕跡出來。
雲曦染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才幽幽轉醒,環兒服侍她一番洗漱之後,雲曦染美滋滋的吃了頓飯,喝了一大碗的熱湯。
渾身上下全部都暖和和的,心頭的那點兒個悲傷回憶徹底被拋在了腦後。
“小姐,今兒一大早就不太安靜,但是您睡得挺香的,一直都沒醒。”環兒邊把那香爐裏麵的炭火撥了撥,邊說道。
雲曦染詫異的揚揚眉,“怎麼了?”
“就是糯米團啊,它一大早起來就懨懨的吃不下飯,平日裏愛吃的炸肉片才吃了幾個,就對著咱們長寧閣的院子裏嗷嗷的亂叫,一直不歇息。”
“……那還真的很奇怪啊。”
糯米團一定是發現了那片雪地上被新雪覆蓋住的血液痕跡,才會不斷的用叫聲來提醒人。
“是啊,小姐。”環兒收拾好了爐子,這才笑容滿麵的站了起來。“就剛剛才沒叫喚,興許是累了,趴在那裏不動。”
雲曦染一聽,忽而想起昨晚的事情,便變得有些著急起來,站起身去找它。
昨晚出事的時候,不止蕭皎被打傷,雖然那人到沒有喪心病狂到對著糯米團這種動物也慘下毒手,但是糯米團被喂了迷藥,自己回來的時候它還在床上睡著。
早上起來的時候就蔫蔫的沒精神,莫不是……
那藥物對動物有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