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兒拜見父皇,父皇萬歲金安。”軒轅傑笑嘻嘻的對著桌案前的穿著龍袍的軒轅瀚行禮。
他人長得本來就秀氣,平日裏那雙澄澈至極的眸子,笑的彎成了一對月牙狀,此時更是透著一股子純真的憨態,看得軒轅瀚心不由得先軟了大半。
“傑兒,過來。”軒轅瀚笑著朝他招招手。
養心殿的龍椅豪華與尊貴的程度,絕對不低於朝堂之上的那一個雕刻著張牙舞爪騰飛的金龍的龍椅。龍椅的象征重要程度非比尋常,那是隻有皇帝才能夠接近的位置。
就算是曆代最受寵的妃子,也絕對沒有資格去觸碰或者接近那一個位置。
皇子更是被嚴禁過近接觸這樣的象征,但是在這裏……
軒轅傑可以算作是一個例外。
他是軒轅瀚最寵愛的皇子,自小就是被捧在手心裏麵長大的人。軒轅瀚一向注意的、防範的,都不會在他身上出現。
“是。”軒轅傑眸中深光一閃,他應著,垂首緩步走了上去。
當腳尖踩到了那金線織就而成的絨毯,軒轅傑渾身微微一顫,心神都不由得捏緊起來。
那是皇帝才有資格享有的東西……此時正被他給踩在腳底下。
軒轅傑下意識的一抬眸,正對上軒轅瀚那雙溢著慈愛笑意的眼睛。
他心裏一陣跳躍著火一樣的激烈願想。
軒轅瀚考問了一番軒轅傑最近在太師院學到的功課,軒轅傑對答如流,在麵對軒轅瀚旁的提問之後,軒轅傑依舊對答如流,絲毫不顯得慌亂。
這使得軒轅瀚本來就對他滿意的心思,變得更加多了。
“不錯,傑兒的功課掌握都很好,朕很滿意。”軒轅瀚慈愛的撫摸著他的發頂,“朕要好好的獎勵你一番!”
軒轅傑乖巧的搖了搖頭,對著軒轅瀚撫摸自己的大掌蹭了蹭,笑道:“傑兒什麼都不缺,如果真的要賞,那就賞孩兒父皇的空餘時間,多多陪陪孩兒吧。”
“你這孩子……”軒轅瀚又是欣慰又是感慨,到最後,隻能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朕有空,定然回去多多看你。”
軒轅傑臉上的笑意漸濃。“謝父皇!”
父子倆又說了一會兒子話,本來軒轅瀚等打算留他用午膳,但是軒轅傑的生母伭妃來傳他去太師院做功課,軒轅瀚隻得放行。
派了徐公公去送人,等到軒轅傑從養心殿離開之後,軒轅瀚佇立在桌案前良久,視線一直定在上麵一封未打開的奏折上麵。
過了好長時間,他才伸手將那奏折打開。
翻閱著上麵的內容,那內容用著狼毫筆圈圈點點的速度極快,但是軒轅翰的眉頭卻是越皺越深。
“劍心。”軒轅瀚冷聲喝道。
倏地,一抹灰黑色的身影從房梁上一躍而下,黑色的麵紗遮住他的臉龐,看不清容貌。
“屬下在。”
那身影沙啞而粗糙,好像是瓦礫在烈火裏麵燒烤過了一樣,刺耳讓人聽了心中發怵。
“朕上回讓你去查的事情,有眉目了麼?”軒轅瀚的視線依舊定在桌案上,毛筆在奏折上圈圈點點的動作絲毫沒有停頓,依舊行雲流水著。
“回皇上的話,探子已經多次前往去試探,西越洛王殿下在洛王世子奪位鬥爭中受了重傷、已經不能下床行走的消息屬實,估計一個月之內都不會有大的動作。”
軒轅瀚冷哼一聲,狼毫筆重重的往硯台上一擱。“那隻老狐狸狡猾的很,說是重傷不能行走,誰知道這是不是為了他那個養子弄出來的鬼計策,你再去查!”
“是!”
“等等——”軒轅瀚叫住了就要再次隱匿起身形的劍心。
“皇上?”
“秦府十年前的被抄家的案子,當年插手的人裏麵……你還記得哪一些?”軒轅瀚神色冷凝,他俯首立在桌案之前,龍袍上的金龍好似正要騰空飛起,對著正目視它的一切盡數摧毀掌控。
劍心一愣,好像沒有想到軒轅瀚會提到這個問題,他仔細的想了想,道:“當年除了馮禦史與宋大夫倒台了以外,留下來的也就是丞相等人,若說是存留下來的……”
劍心臉上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那就是煜王府了。”
軒轅翰冷冷的眯了眯眼,“煜王府……”
“是,當年煜王府也有參與。”
老四真是令他眼界大開的很啊。
軒轅瀚拳頭緊握著,雙目冷冷一眯起。
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那一樁一樁的,都是和軒轅澈有關係,傳出來的謠言也都是花街柳巷裏麵走出的不要臉麵的女人,一次次的給他的曦兒丟麵子!
“嗬嗬,真是有趣的很。”軒轅翰朗聲大笑,眼中寒芒卻是湛湛,他朝著劍心揮了揮手,臉上迸出一種狠戾的神情來。“去傳,讓秦府的大小姐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