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重的血腥味道撲鼻而來,聞得人是一陣作嘔。
“公主,您的雪梨汁小廚房已經熬好了。”從小廚房走來彙報的侍女,看見這邊花園裏麵的情況,霎時臉色一白,忙屏住氣息跪在地上宮,恭聲彙報。
“恩,眼下這日頭是變得越來越大,曦兒去休息吧,這裏都交給朕。”軒轅瀚讚同的點點頭,對雲曦染道。
“是。”雲曦染便也順著話應了下來。
花想容被拉下去執刑,最後結果如何,她是怎麼死的,又或者是怎麼受煎熬的,雲曦染都沒有去刻意的關注。
甕中之鱉,死期已經將至,就算是還能夠撲棱兩下那又如何?最後還是翻不出去多遠的跟頭,該死的還是要死。
多年前雲映月自己親手種下來的惡果,沒能讓之前的雲曦染給了結的,就在今日,讓她來了結了吧。
蕭皎陪著雲曦染回了玄楓殿休息,用完了那一小盅雪梨汁,喉嚨裏頭自從早間睡醒了之後,就有一些幹咳的的感覺才消散了些。
她懶洋洋的縮在玄楓殿軒轅澈住的那件主臥外頭的榻上,正心中琢磨著要怎麼跟雲霍霆“關心”得透露一下子他二女兒的下落。
但是轉念一想,他自己心裏也是以前比較疼寵雲映月,自從她臉毀了之後,關注的就比從前少了許多,基本上相當於是拋棄了這個二女兒的存在。
尤其是在喬氏倒台之後,這關注程度就更加屈指可數起來。
到底是和雲霍霆透露消息呢,還是不透露消息呢?
雲曦染糾結著。
好像透露了雲映月已經死了的消息,也沒什麼用處。
雲霍霆那樣一個隻在意自己身份地位的男人,說了雲映月死了,或許他還會因為自己個兒丟了一個令人感覺到丟臉的包袱而洋洋自得呢?
所以……
還是閉嘴不言談的好。
有些人,活著的時候讓人頭疼,死了也不消停,還是讓人頭疼。
雲曦染單手撐著頭,輕緩而有節奏的捏著自己的眉心,各種事情都沒有清理完全,前段時間就不甚安穩的後宮,基本都由著蕭皎那邊傳到了自己耳朵裏。
從剛開始就有所察覺到的動靜,鼠輩們也趁著最近眾事不平,準備再一次掀起風波。
要準備的事情……
還有很多。
“吱呀——”就在雲曦染還凝眉思索的瞬間,那道緊閉的大門被開了一個小縫隙,緊接著,一個白絨絨的小腦袋率先探了進來。
糯米團眨巴眨巴著黑黢黢的小眼睛,看見躺在榻上的雲曦染,歡快的朝著她“嗷嗷”叫了兩聲。
雲曦染朝它招招手,示意它跑過來。
糯米團撒著腳丫子快步的往這邊跑——
“恩?”雲曦染一臉愕然的看著糯米團背上麵騎著的攸寧,“怎麼跑上麵去了?”
糯米團跑到她腳邊,親昵的蹭著她的大腿,攸寧也順勢湊過去抱了她一把,卻仍是穩穩當當的騎在糯米團身上。
玉雪可愛的小孩子,搭著威風凜凜、渾身毛發潔白的幾乎要發光的白狼,當真是怎麼看、怎麼都惹人喜愛的緊。
“公主。”適逢蕭皎端著一盤白玉糕走進來,見著攸寧和糯米團都在,便笑道:“正好,就是給小少爺拿過來的。”
“軒轅澈呢?”雲曦染把白玉糕捏起一片遞給攸寧,隨口問道。
“王爺隨著皇上進宮了。”蕭皎道:“似乎是有什麼事情。”
雲曦染給糯米團喂食的動作一頓,“怎麼?”
有什麼事情?
眼下外麵除了南夏以外,各國都在伺機而動,不少都投奔了西越,西越那邊和南夏之間絕對有互相通信的內奸。
發生這麼多事情,遇見的“髒東西”,基本上都是西越那邊傳過來的。
這裏頭可以查的醃臢事情,可不少。
蕭皎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
蕭皎也不知?
雲曦染眉心一蹙,心中的不安感覺,不由得越發濃重起來。
京都主城往外的幾百米外,在遠離貴族區域與平民區域的地帶,那裏坐落著不少外觀雄偉的閣樓莊子。外頭威嚴的皇家侍衛饒有秩序的巡邏,那閣樓被保護的滴水不漏。
偶爾有一些做生意的小販從門口經過,各個都屏著氣息,沒有一個人敢大喘氣。
“宗人府”三個大字,用著朱紅色的墨汁書寫而成,自有一種威嚴到令人壓抑的氛圍。
青石板鋪就的小路上,皇家侍衛們秩然有序的巡邏,在四岔口的小路上有秩序的換著班。宗人府中氣氛壓抑,那類似鐵馬錚錚踏平山野的腳步聲一聲聲沉重的令人心驚,不由得就在那威嚴的氣勢當中敗下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