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謙之還真的是……受不住!
罷了罷了,還是喝口茶吧!
楚謙之默然的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又接著一口的喝著,閉口不言談。
雲曦染其實來的時候,看見楚謙之的第一眼起,就已經做好了要和楚謙之口頭上麵“大戰三百回合”的準備。
為此,她還故意坐過來喝了口茶潤潤嗓子,準備一會兒好開戰。
誰知道,她都已經做好了“敵不動我不動”的準備了,那一杯子的茶水都要給她喝完了,也沒見著楚謙之又要“損她”的意思。
……這人今天莫不成是中暑了,不來勁兒吧?
被雲曦染那疑惑的眼神看著,楚謙之心裏麵惱火,確實是很想冷笑著冷語嘲諷她一兩句,結果一瞥見她旁邊軒轅澈——
娘的!
溫潤公子楚謙之,難得的在自己心裏頭蹦出了一句髒話。
他為了掩蓋自己的憤怒,隻能一杯又一杯的喝著茶。
結果這喝著喝著……肚子裏麵就有些撐了。
然後雲曦染就看著黑著臉的楚謙之猛地站起身來——
雲曦染被嚇了一跳,眼睜睜的看著楚謙之站起來又衝出了房門,直直的朝著某一點的方向奔了過去。
“……”雲曦染頓了頓,戳了戳身旁的軒轅澈,道:“他去哪兒啊?”
軒轅澈淡淡的瞥了一眼門口,“茅房。”
“……”雲曦染一瞬間默然。
水眸眨了眨,見他桌子上不同往常一樣幹淨利索,反而多了不少的東西,心下也有些明白,那些早就已經兩麵倒下來的大臣們都選擇對了方向。
軒轅瀚一倒下,南夏沒有設立儲君,這朝廷上頭的事情,果然還是落到了軒轅澈的手裏。
“從攸寧府過來的?”軒轅澈問她,將因為擺了許多折子而顯得有些雜亂的書桌收拾了一番,剛想多說兩句,隻見夏風正滿臉沉重的從外麵走進來了。
見到雲曦染,夏風忙俯身行禮。
雲曦染衝著他擺了擺手,道:“出什麼事了?”
夏風還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軒轅澈,見他示意自己說,清了清喉嚨,緩聲道:“王爺,剛剛走的高太醫要屬下回來……給您傳一句話。”
夏風心裏有些慌,那句話實在是裏麵可以糾察的東西太多,說出來是要掉腦袋的,聽的時候就把他聽的一愣一愣的,但是那實情實在太過重要,夏風緊趕著的就回來了。
“皇上身上的病症……和多年之前的長寧公主類似。”
這話音一落,雲曦染手中的茶盞一個沒穩住,裏頭的茶水豁了大半在袖子上。
那茶水溫熱,到不至於潑的人覺得不舒服。
她默了半晌,秀眉緊緊皺成一團。
而後,那道輕柔的嗓音緩緩道:“類似?”
她杏眸微眯,寒光冷冽。“什麼叫類似?”
軒轅澈見她神色有異,沒多說什麼,隻是看見她袖子上濕了的大半,長眉一皺。
夏風被那一雙恍惚間似曾相識的眼神,看的渾身一顫,冷汗刷的從後背爬起,他忙道:“高太醫的師傅洪先生是個遊曆的野醫,當年曾經給過病危的長寧公主診過一次脈,後來長寧公主病好了,洪先生就繼續遊曆去了,結果回來的時候……”
軒轅澈用著蕭皎匆匆忙忙去拿來的帕子給雲曦染擦著手上的茶水,接口道:“長寧公主就已經去了,洪先生左右都覺得蹊蹺,要去麵見皇上的時候被攔了下來……你猜。”
軒轅澈抬眸,安靜的凝視著她。“是誰?”
她如此聰慧的一個人,從剛開始神色不對勁兒的時候,就應該察覺到了吧?
雲曦染默然不語,隻是輕輕一揚唇,勾起一個有些冷冽的弧度。纖手微微抬著,整理著自己濕漉漉的衣袖一角。
如何不知曉?
從剛開始知道了軒轅瀚對長寧公主有感情開始,她就有一些懷疑是後宮中的人這麼多年來的使絆子。
喬姨娘雖說是真正在那個時候掌了家,但是她名義上還是皇上親封的郡主,如何就受了欺負那麼多年?
說是背後沒有貴人“相助”,雲曦染自己都不能相信。
而且,憑借著雲曦染在軒轅瀚這個皇帝心中的重要程度,也根本不可能受不到一丁點兒的關注,按照她記憶中有的那些畫麵,一旦皇宮之中有了什麼重要的宴席,軒轅瀚要她出席的時候,她總是身子莫名其妙的“發病”,之後就沒有機會進宮。
沒有機會進宮,就沒辦法將情況透漏給疼愛她的皇上。
如何……到了那個時候,她就身子出問題?
皇上的感情,皇上的寵愛,這一樁一樁的事情前後聯係起來,雲曦染都隻能聯想到一個人的名字。
皇後——趙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