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請教,就是互相學習。”蘇曼安一臉謙虛。
王思敏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了,這話說的還是挺受用的,她也見過不少有高水準的大師,但一個個都是鼻子朝天,牛氣哄哄的,像蘇曼安這般平易近人,又謙虛的,還真是不多見。
之後,王思敏又拉著蘇曼安到了安靜處,和她偷偷透露著消息,“校領導對這次的公開課很是滿意,我已經偷偷打聽到,接下來幾場公開課應該都沒問題,就看蘇大師你的時間了。”
“我現在在國內也沒什麼事情,隨時都有時間。”
蘇曼安滿口答應,莫小蝶的事情,給予了她很大的信心。
她想,要是所有的學生都能跟上國際的步伐,那今後國內的調香技術也能更上一層樓,這也是她所以願意看到的。
“蘇大師,我替校方,還有全體學生感謝你。”
說著,王思敏神情端莊,鄭重其事地鞠了一躬,蘇曼安連忙扶起王思敏,“王教授,論教書資曆,您可比我老多了,您可千萬別這樣。”
“那就這樣說好了?”
王思敏一臉笑容,她平日裏很少服人,但就蘇曼安這技術,還有氣度,也足以讓她心服口服。
蘇曼安再次重重點頭保證,王思敏這才笑著放人。
司南殷依舊在門口等著,雙手插兜,靠在牆上,一臉調侃地看著蘇曼安。
蘇曼安估計屋裏的對話,她也是聽到了,頓時臉頰發熱,紅到了耳根,低聲道:“王教授真是太客氣了。”
“你比這風光的時候多了去,怎麼這點場合就怯場了。”司南殷笑著打趣。
蘇曼安一著急,眼睛也瞪了起來,辯解道:“我哪裏怯場了,隻是這麼大的禮數,我真的受不起。”
司南殷聽罷,笑笑沒有說話。
蘇曼安有些不爽了,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結果,司南殷惜字如金,隻說了幾個字,“什麼身份就得承受什麼樣的禮遇。”
蘇曼安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直到上了車,才想起要追問。
“陪我吃飯,我就告訴你。”
司南殷開始談條件。
蘇曼安怒了努嘴,她發現司南殷有時候真的挺孩子氣的,當下也沒做聲,反正飯也是要吃的,既然都見了,也沒必要這麼快就離開。
飯菜還沒上來,蘇曼安就著急地追問。
司南殷喝了一口茶,這才慢悠悠地開口,“你現在在國內,不說第一,至少也是這個數吧。”
他說著,伸出了三根手指頭,當然在司南殷眼裏,蘇曼安絕對是第一的位置!
“既然如此,那我覺得這幫人有什麼樣的禮數和反應都是正常的,也是理所應當的,而你要做的,坦然接受就是了,你一直謙虛客套,反倒是讓別人難做了,這就是什麼樣的身份就承受什麼樣的禮遇。”
一番話,司南殷說的理直氣壯,蘇曼安細細想來,竟是覺得有幾分道理。
但她從小接受的就是謙虛,人一旦驕傲就很容易膨脹,便迷失了自我。
哪裏像司南殷,走到哪裏都像大爺一般,走路永遠走在最前麵,對誰的客氣和奉承都坦然承受。
“要是哪天我破落了,有人對我冷嘲熱諷,那我也得接受,也就是我說的這個理。”
司南殷覺得蘇曼安有些不信,便在後麵又加了一句。
蘇曼安既不點頭也不否認,“那你心理素質真夠好的。”
“當然了,我司南殷永遠也不會到我所說的後麵地步。”
司南殷就是司南殷,任何時候都是自信滿滿,說完便端起鐵觀音喝了一口,目光望向了遠處。
這裏是十七層高樓,透過落地窗也無風景可言,他卻問道:“知道我為什麼喜歡高層嗎?”
蘇曼安配合地搖頭,就聽一道低沉,透著一股磁性的聲音響起,“因為站在高處,會讓我有種城市主宰的感覺。”
“你可真不謙虛。”
蘇曼安說著,就笑了。
司南殷卻是一臉嚴肅,反問她,“我為什麼要謙虛。”
蘇曼安一愣,心想謙虛不是中華民族傳統美德麼,怎麼到他嘴裏就像是十惡不赦了,不過為了避免話題又繞回去,她還是選擇了閉嘴。
有時候,沉默也是謙虛,一種無聲的對抗。
待菜上來之後,蘇曼安迫不及待地動了筷子,早上胡亂吃了點東西,到現在還真的有些餓了。
司南殷就在旁邊看著她吃,偶爾替蘇曼安夾一筷子青菜,就問道:“你還打算繼續講後麵的公開課?”
“暫時是答應了,能不能還是個未知數。”
蘇曼安話中有話。
司南殷是聰明了,瞬間就明白了,也給了她一個準確的答複,”隻要你想,就沒有什麼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