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總，蘇夫人。”
司南殷客氣地打著招呼，很自然地在蘇曼安身邊坐下。
蘇天成自然而然地以為，這兩人是一起過來的，頓時臉笑開了話，語氣愈發親昵，“司總這麼忙，還陪曼安過來開庭，還真是有心。”
司南殷微微點頭，也不解釋，蘇曼安更是懶得搭理，微微抬起頭，望著犯罪人出庭的出口。
現場來了不少的媒體記者，旁觀席上倒是沒幾個人，直到楚凝薇出場，才看到靳炎匆匆忙忙入座。
蘇天成當即黑了臉，冷聲道：“他還有臉過來。”
司南殷湊到蘇曼安耳邊，壓低了聲音道：“靳炎這次要幫楚凝薇，我看想要判死刑，沒那麼容易。”
“靳家的事情，你也知道？”
蘇曼安話裏，帶著幾分嘲諷和不屑。
誰知，司南殷愈發得意起來，眉眼輕挑，淡然道：“就算江絹從公司離職，這麼多年，靳炎也不是白混的，那幫外戚想要打公司的主意，還沒那麼容易。”
“若他真的摻和進來，隻怕光是楚凝薇的事情，就讓他難以掌管公司。”蘇曼安有不同的意見。
“你也太小瞧他了。”
司南殷嗤之以鼻，對蘇曼安的話很是不屑，“這事兒說白了，也和司景天一般，私生活不檢點而已，還不至於影響到公司大局，看著吧，靳炎遲早會掌控靳家，而楚凝薇，你也沒必要非之置於死地。”
這話，縱使是實話，蘇曼安聽的也有些刺耳，總感覺司南殷是像在幫楚凝薇說話。
結果後者像是了解蘇曼安的心思一般，又繼續道：“另外，像楚凝薇這種一直驕傲活著的女人，如今聲名狼藉，出去人人喊打，沒皮沒臉的活著，才是一種痛苦。”
對此，蘇曼安不以為然，“如果她良心，就不會把我姐姐逼上死路了。”
司南殷嗬嗬一笑，不置可否，但也沒有繼續爭辯下去，末了，雙手環於胸前，身體微微往後仰著，一副旁觀者的姿態。
蘇曼安有些惱火，抓住他話裏的說辭諷刺道：“不過說起來，司總也是不甘人後，能夠這麼了解靳炎，也是挺正常的。”
一開始，司南殷並沒聽出蘇曼安話裏的意思，後者又不說清楚，加之法官已經宣布開庭，兩人都沒有說話。
蘇天成一直想在旁邊搭話，無奈司南殷黑著臉，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也隻能欲言又止，最後給蘇曼安施壓，“什麼時候，也把他帶回來，我好幫你主持主持，總不能一直這麼耗著。”
“我們已經分手了。”蘇曼安直言，目光依舊落在楚凝薇身上，嚴肅的眸子透出一股的寒意。
她一出來，就吸引了全體人的目光，一時間有些嘈雜。
緩緩走出來的，低垂眉眼，麵容消瘦的女人，蘇曼安怎麼也無法和往日那個美豔冷厲的女人聯係在一起，加之之前因為蘇曼雅的事情，好幾次在蘇曼安麵前耀武揚威，活脫脫一隻驕傲的孔雀，哪像現在這般憔悴無神。
想來這些時日，她在看守所的日子也好不到哪裏去。
蘇曼安心裏稍稍舒坦了一些，聽著蘇天成在旁邊低罵：“這種女人，就該死，還改判什麼。”
楚凝薇朝觀眾席上看了一眼，即使目光觸碰到蘇曼安，也有些麻木和茫然，似是沒有認出她般，機械地回頭，沒有任何表情。
不過楚凝薇聘請的律師的確不錯，三言兩語就把事情顛倒黑白，反倒是將楚凝薇說成了是救人，隻不過是操作不當。
現場一片嘩然，蘇天成氣的當場就罵起來了，“視頻都在那裏，還想抵賴！”
這一激動，倒是忘記追問蘇曼安了，現場也有不少人議論開來，蘇曼安微微握住了拳頭，將目光落在了原告方的律師身上。
自從知道靳家接手這事後，蘇曼安也辭退了司南殷找來的律師，不過對方的重心顯然不在楚凝薇身上，而是有意無意地往靳炎身上引導。
“當時的視頻我也看到了，按理來說這是發生在靳家，病人身邊一個人都沒有，這裏麵還得考慮到一個失責，而導致的楚凝薇有機可趁。”
“我方暫且不能說是合謀，但任何一個沒有醫學常識的人都知道，拔掉病人的呼吸機代表什麼，所以我不認同被告方的觀點，並支持原判！”
律師井井有條，擲地有聲地分析著整個案件。
“我反對！我的當事人隻有楚凝薇楚小姐，不知道對方非要說楚小姐是與別人合謀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