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題似乎把尤安問到了,隨即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蘇曼安還以為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補救,“我也隻是隨便問問,不能夠說的話那就算了。”
“不是不能問,而是我也不知道,這其中有一定的流程,有些會交到上一層人手裏,有些也會就地拍賣,被藥材商收走,要是後者,以後自然會被拍出天價。”尤安解釋。
挖參的過程艱辛而枯燥,甚至是充滿危險,但真正的挖參人,報酬其實非常小。
這也是如今挖參人越來越少的原因,漸漸地,這個手藝也快失傳。
之後,蘇曼安更是驚訝得知,這次尤安回來,便是打算當一個職業挖參人,也算是一種傳承。
蘇曼安剛想說大材小用,以他的本事完全可以去京都找一份衣食無憂的工作,但想了想,她還是閉上了嘴巴,畢竟每個人的追求不同,在尤安身上,更是多了一種信仰。
兩人隨著喜慶的人群慢慢往前移動,從鎮東頭到西頭還挺費時間的,隻是還沒走到一半,人群中忽然有些異動,尤安迅速警覺起來,擔心有些搶參。
是司南殷。
蘇曼安漲紅了臉,瞬間有些難堪,不少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自己身上,認為她打破了儀式,很不吉利。
“不好意思,都是朋友。”尤安連忙解釋。
在司南殷身後,還跟著顧宇和皮竹,後者跑的氣喘籲籲,依舊沒拉住司南殷,有些抱歉地說道:“安寶寶,我都說了你沒事,他就是不相信。”
司南殷一言不發,鐵青著臉直接將蘇曼安抱在了懷中,後者滿頭霧水,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聽顧宇說道:“蘇大師,你這也太不夠意思了,怎麼一言不發就上山了,要不是我一直攔著,司南殷差點就上山找你去了。”
“山那麼大,去哪裏找。”
蘇曼安語塞,再看把自己抱在懷中的司南殷,除了愈發用力,並不多言。
尤安趁機離開,顧宇不明道理,還指著尤安不停地說道:“這不是那誰誰誰嗎,怎麼也在這裏,可真巧……”
話還沒說完,就被皮竹用力地踩了一腳,頓時閉上了嘴巴,之後還有些無辜,“你踩我做什麼。”
“踩的就是你,話真多。”
皮竹不爽,同時也有些擔心。
司南殷早就注意到尤安,隻是並沒開口,如今鬆開了蘇曼安,倒是沒有生氣,隻是叮囑,“以後不管去哪裏,記得告訴我一聲。”
見她呆呆地看著自己,司南殷似是不滿,再次道:“怎麼,這麼簡單的要求,你都不能答應我。”
“不是。”
蘇曼安搖頭,但隨即否認,“我在這邊學習,上山的機會有很多,司南殷,你不用在這邊浪費時間。”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你不在的五天裏,我時時刻刻都在擔心你的安全,你一個人女人跟著他們上山,信號又不好,要是出了意外,誰負責。”
“況且,我對尤安那小子壓根不放心,要不是知道他是桐鄉人,我真會廢了他一條腿。”
司南殷絮絮叨叨,壓根不給蘇曼安說話的機會,說到最後,見蘇曼安有些擔心,他更是直接解釋。
“既然你知道他是這裏人,這一切都是巧合,你以後也不會針對別人吧。”蘇曼安很懷疑司南殷的小心眼。
“那可不一定,如果他知趣,我肯定沒問題,若是你還像今天這般維護他,那就不好說了。”
司南殷語氣柔和,但帶著明顯的威脅,蘇曼安聽到很不爽,“照你意思,當初你把人趕走還有理了。”
“這算是維護嗎?”司南殷發黑的眸子,緊緊盯著蘇曼安。
蘇曼安眼神一頓,而後也是不爽,“算了,你認為是就是吧,司南殷,我還以為你有足夠的自信和信心,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在別的事情上,我有足夠的勇氣,因為再嚴重的後果我都有信心承擔,但唯獨在你這件事情上,任何一點不好的後果我都不想,也不敢承擔。”
蘇曼安沒走兩步,就聽到了司南殷在身後近乎告白的聲音,蘇曼安的步子不由得慢下來,任由他從身後抱住了自己。
蘇曼安慢慢閉上了眼睛,感受著他擱在自己肩頭的下巴,勻稱的呼吸帶著淡淡香氣,竟是有種陶醉的感覺。
“司南殷,你這是何必呢。”
與其說是責怪,倒不如說是妥協。
“我隻是順著我的心意走,安安,你是我這輩子最值得珍惜的人,所以任何一點閃失我承擔。”
司南殷說完,將她抱得更緊了。
蘇曼安沒吭聲,漸漸地人群散去,周圍就隻有兩人。
她忽然轉過身,抬起頭望著司南殷,問道:“既然孩子不是你的,那當初老太太為什麼還要官瑤留在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