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竹在巴黎見過更多心高氣傲之人，因此並無生氣，反而臉上堆滿了笑容，轉身從抽屜裏拿出好幾份資料，分發下去，而後道：“你們可以先看一眼，如果還有別的問題，再找我商量。”
對方也隻是看了皮竹一眼，並無特殊表表情。
這一切，皮竹也隻是看見眼裏，她的脾氣也不是隨意發作，如果對方真的有實力，那她無話可說，不然，她寧願做個光杆司令。
“我看了，沒多大問題，不過生產這類型香水，國內並不多，也有種上不了台麵的感覺。”
說白了，她就是覺得，生產這種帶著情趣勾引的香水，有些丟人。
在調香師眼中，這就是下三濫。
皮竹靠在辦公桌上，兩手撐著桌麵，眼前三十出頭的女人，她偷偷打量了一臉簡曆，王婷，京都大學調香係畢業，曾經單獨研發過一款國內評價比較高的香水，因此為人也比較傲氣。
皮竹耐著性子，解釋道：“情趣香水起身有很大的市場開發，尤其是國內，基本是一片空白，我覺得這對我們來說，是一種機會。”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最後目光還是落在王婷身上，都沒有吭聲。
顯然，最終具有決定權的，還是王婷。
“我也知道，情趣用品市場大，可誰也不會冠冕堂皇，打著廣告去賣吧，我們走的是高端商品，很難想象我們的顧客穿著優雅，卻是拿出一瓶情趣香水。”
王婷翻了一個白眼，顯然並不認同皮竹的觀念。
“聽這意思，王助理應該隻有一瓶香水了，以至於任何場合都不會更換。”
皮竹找到對方話語裏的漏洞，輕輕鬆鬆地展開了攻擊。
不等王婷反駁，皮竹又繼續說道：“你剛剛也說了，我們的客戶群體都是高端客戶，肯定就不會有王助理這個問題了，不管是在閨房，還是工作，日常生活，約會，肯定都有各種款式去選擇。”
“抱歉，我無法接受，皮竹小姐還是另外找人吧。”
王婷氣的麵色發白，眼神陰冷，但也沒有繼續和皮竹爭執下去，起身就要離開。
皮竹也不阻攔，大大方方地站在一旁，雙手環於胸前，不說話。
就這種不合作的態度，即使留下來了，也不會真心聽話，反而是個問題。
王婷一走，其餘幾個助理互相看了一眼，麵麵相覷，有些猶豫。
皮竹一副開朗姿態，在旁邊放話，“大家如果想走的話，我沒有意見，畢竟這種事情還是需要找到誌同道合的同事。”
“抱歉，總監。”
很快，有兩個女孩一同離開，滿臉抱歉，甚至不敢抬頭看皮竹的眼睛。
皮竹一臉無所謂，攤了攤手，指著門口方向，“好走不送。”
又過了一兩分鍾，見剩下的三個年輕女孩雖然猶豫，但也沒有要走的意思，皮竹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朝前走了幾步，語氣和善，“現在要走還來得及，不然，一旦參與研發，在我這兒可就沒有後路了。”
坐在最中間的女孩咽了咽口水，像是下定決心一般，認真地說道：“總監，我想好了，我要留下。”
“是啊，沒錯。”
另外兩個女孩也跟著表態。
“那就好。”
皮竹將資料重新遞給兩人，轉身時候，就聽身後女孩議論，“反正回去也不會被重視，到處受氣，倒不如留下賭一把。”
“沒錯，丟人是丟人了一點，可沒有出路那才更丟人。”
三個女孩達成了共識，這也是她們留下的真正原因。
皮竹聽罷，也隻是微微一笑，並未拆穿，她在心裏暗暗想到，這肯定是這三個女孩今年做過的最正確選擇。
三個女孩的簡曆她都看了一遍，年紀最大的也才28，在公司也無突出業績，想來這三個研發室選擇了在他們看來最差勁，最沒有前途的女孩過來。
要是別人，估計還覺得有些喪氣，但皮竹看中的並不是對方的調香能力，隻要肯聽話，認真工作，能將她的安排認真完成，那就沒有問題。
看大家都看完了，皮竹叫著三人名字說道：“好了，孟華，付丹丹，王心怡，我剛剛看了一下，正好你們三人各有所長，接下來我會有個安排，嗯……孟華，從今以後你就負責J-暗號的整理審核工作，丹丹你呢，負責推算和驗證，心怡你就配合我，你對試驗比較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