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德眼神頓時警覺了，但還是露出了討好的笑容，道：“顧總，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別看我們人前風光，說白了也是高級打工仔，手裏哪有那麼多錢。”
“是嗎？”
顧宇似笑非笑，表情意味深長。
眾人一聽要眾籌，顯然是威脅到大家的利益了，頓時嘰嘰喳喳都圍了上來。
“可不，顧總，我們手裏可沒多少油水，尤其是近幾年，這工資是越來越低，哪裏還有多餘的錢啊。”
顧宇也不吭聲，笑眯眯地聽著這幫人哭窮，皮竹卻是聽的惡心之極。
皮竹故意裝作剛剛發現，眼前一亮的樣子，大聲道：“呀，劉總手上的這塊表可是江詩丹頓呢，這款我可在雜誌上海見過，官方報價可要三百多萬呢。”
劉成德一聽，笑容頓時尷尬了，雙手下意識地想要擋住手表。
麵對顧宇質疑的目光，似乎剛剛說的話都是在打臉，劉成德立馬道：“皮秘書好眼光，不過這就是一個仿款，不值錢的。”
皮竹聽後，就笑眯眯地說道：“我看，就算是仿，那也是高仿吧，這做工，這手藝，沒有大幾十萬也買不下來吧。”
劉成德嘴裏說著要不了幾個錢，麵色卻開始發紅，顯然是有些不自在了。
身後幾個高管，下意識想想要擋住手腕，但皮竹哪裏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一一指出了對方的手表品牌和價格，另外，那些名貴袖口，皮竹也是一個都沒放過。
她的語氣裏，有太多驚歎，可隻要一說話，幾個高管的臉色也是五顏六色，心裏氣的牙癢癢，卻還不能說半個不字。
皮竹表演完畢後，也該顧宇上場了，他淡淡地說道：“既然都是不值錢的東西，相信各位也不會吝嗇，每個人一塊表，我看大家沒意見吧。”
說著，顧宇也將自己手上一塊價值百來萬的手表取了下來，第一個放在了桌上，而後也不催促，隻是笑眯眯地盯著眾人。
即使是最和善的笑容，看在幾個高管眼裏那也是膽戰心驚的威脅，不過大家還是看劉成德的臉色行事。
劉成德沉默幾秒後，原本陰沉的臉再次綻放了諂媚的笑容，連忙將顧宇的手表雙手奉還，口氣頗大，“顧總真是費心了，這點小事哪裏需要您費心。”
“說起來也沒多少工資，我呢，平日裏也有一些積蓄，不就是四百萬麼，我和幾個同事，每個人捐一點就夠了。都是自家員工，看著他們一直沒錢，我們心裏也很著急啊。”
劉成德場麵話還是說的挺漂亮，顧宇臉色也跟著緩和下來，而後點頭道：“劉總真是個好領導，我想那些工人知道從來，一定會好好謝謝您的，以後也會更加賣力的工作。”
“是啊，我上班這麼多年來，還從沒遇到過這樣慷慨的老板，幾百萬說拿就拿出來了，我看就不應該欠款的嘛。”
皮竹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麼，依舊笑眯眯地讚美大家。
幾個高管也是有口難開，蚊子再小也是肉，七八十萬對他們來說也是有些心疼了。
可劉成德都已經開口，他們誰敢說個不字，在顧宇麵前，一個個都老實地點頭，說著體恤工人的話。
“那好，三天之後，就看劉總的意思了。”
顧宇一臉輕鬆，“這次出差如此順利，還真感謝劉總的配合，我之前聽聞分公司這邊氣息出了問題，剛好，皮秘書是海龜歸來，有不錯的經驗，到時候幫你們看一看。”
“顧總的秘書，我們哪裏好意思，這點小事就不用顧總操心了，我們已經請了專家過來。”
劉成德一聽顧宇還要插足公司內部事務，臉色頓時黑了，好在他老謀深算，控製了情緒，不至於場麵太過難堪。
“總部和分公司本來就是一家，這也是顧氏本分之內的事情，劉總就不用客氣了。”
顧宇語氣淡漠而疏離，用一種不由分說的口吻說道。
皮竹也趁機上前，笑得和顏悅色，“劉總，以後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找我。”
劉成德皮笑肉不笑，低頭的瞬間，眼底劃過一絲陰冷，不過也沒撕破臉皮，算是默認了這件事情。
從分公司回來，皮竹也是鬆了一口氣，隨後笑聲不止。
顧宇脫掉了外套，端著一杯洋酒慢慢研究欣賞，看他的表情，顯然對這一仗還是挺滿意的。
“哈哈哈哈，你剛剛看到沒有，那幫老家夥的臉色可真精彩，估計他們還沒吃過這麼大的癟。”
皮竹一笑起來就有些停不住，說起討論手表的那一段，也是眉飛色舞。
不得不說，皮竹有讓人開心的本事，僅僅隻是聽了兩句，顧宇也跟著咧開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