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洋眉眼凝重,雙手環於胸前,深吸一口氣,“這劉成德是個老狐狸,我們不能掉以輕心,不過我們也不能自亂陣腳,既然他沒有把話說破,那我們繼續按照原計劃行動。”
“好。”
皮竹點頭,隨後沉重地打了一個哈欠,她的確是有些累了。
剛剛精神過於集中,似乎消耗掉了所有的腦力,現如今,她什麼都不想想,摩挲著雙手,期待顧宇能從天而降。
回答酒店,田洋便開始著手借助官方力量尋找顧宇,皮竹則是留在酒店休息。
鬧事的工人已經正常工作,壓在顧宇身後的膽子也總算輕鬆了一點,同時皮竹也明白,事情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接受,她還有麵臨更多的問題和挑戰。
就在皮竹回到衛生間時,抬頭看著鏡子上的顧宇二字似乎被人抹掉了一半,當下心涼了半截,這屋裏有人來過。
隻是有誰這麼無聊……
皮竹頓時清醒了許多,也顧不得洗漱,連忙衝到辦公桌前,還好,重要的資料都在。
皮竹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兩眼無神,她現在覺得這屋內也變得不安全起來。
隻是來人為何要擦掉顧宇二字,而不是要讓自己發現麼。
直到她整理桌上還資料時,一張不起眼的餐巾紙從裏麵掉落,留下熟悉的字體,平安。
那一瞬間,皮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瞬間睜大了雙眸,雙手微微顫抖,眼角濕潤。
字跡潦草,看得出時間匆忙,但她依舊一眼看出,這是顧宇的字體。
這麼說,顧宇沒死!
皮竹迫不及待地想要和田洋分享這個消息,但冷靜幾分鍾後,她忽然意識到,顧宇既然已經回來了,怎麼可能會不出現在自己麵前。
他如此緊張的離開,到底又為了什麼。
不是不信任田洋,隻不過……若是顧宇隻想告訴自己一個人,她就沒必要到處說。
冷靜下來的皮竹,開始在屋裏來回走動,思索著下一步到底該怎麼辦。如此小心的一個人,查監控肯定沒有用,那他進來的方式……
皮竹忍不住來到陽台,這裏是三樓,樓層不高,很快就在欄杆上找到了繩索摩擦的痕跡,皮竹彎下腰,輕輕摩挲,心裏五味陳雜。
可顧宇的電話依舊打不通,皮竹漸漸淚眼婆娑,“顧宇,你現在到底在哪。”
夜裏。
皮竹因為顧宇還活著的消息一直折磨的心神不靈,她做了無數的猜測,依舊無法說服自己,顧宇就這麼離開。
下半夜裏,陽台上有了輕微鐵絲鉤的聲音,不大的聲音卻是在皮竹心底激起了不小的漣漪,她拿著花瓶,光著腳衝到了陽台口。
10,9,8……
皮竹不斷在心裏默念,期待著能有一個好的結果出現,直到一道黑影輕鬆地跳上了陽台,並且發現了她,皮竹手中的花瓶失手掉落,摔了一地。
“別怕,是我。”
顧宇捂住了她的嘴巴,“別叫。”
皮竹飛快點頭,那一刻,淚如雨下。
她心中實在是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他,一進屋,皮竹就開了燈,將顧宇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而後焦急問道:“這兩天你去哪裏了。”
“先別說這個,現在就跟我走。”
顧宇眉眼凝重,額頭上還有塊指甲長的傷疤,左臉也是微微發腫,原本一張俊俏的臉,如今卻是狼狽不堪。
皮竹的手有些顫抖,想要撫摸他,“你這是怎麼了,好好的一張臉……”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直接哭出來了。她還記得當初,在機場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這個男人有多帥氣,有多俊美,足以吸引在場所有人的眼眸。
“好了,我沒事,你看我現在不平平安安地出現在你麵前麼。”
顧宇壓根不知道自己現在笑起來有多可怕,但他還是耐著性子,溫柔地安慰著皮竹。
皮竹再也忍不住,趴在顧宇懷中哭起來,情緒激動處忙,還時不時用拳頭錘著他的胸口,卻是聽到一陣悶哼。
“你怎麼了,是不是又受傷了。”
皮竹受到驚喜,一臉緊張。
“我還沒有那麼容易死掉。”
顧宇輕鬆一笑,這會兒也不著急走了,開始詢問道:“你身邊是不是還有一個叫田洋的人。”
皮竹點頭,眼淚還掛在臉頰上,就愣住問他:“那是你父親派過來的人,怎麼,有問題嗎?”
“現在還不清楚。”
顧宇麵色稍稍嚴肅起來,而後道:“不過凡事你多留一個心眼就是了,今天分公司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做的還好,皮竹,謝謝你。”
皮竹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自己老愛哭,“我沒事。”
“我還沒有把你活著的消息告訴田洋,就是有些不放心。”
“這個消息,你可以告訴他,正好我也可以加以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