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香水宴會的日子近了,皮竹的心態變好了起來,對自己調製的失敗品顯得也沒有那麼焦躁了。
就在幾日後,香水宴會在眾人的期待之下開場。
皮竹拿到禮盒的時候,也沒有去拆開,隻是將它隨手丟在了一旁,對顧宇的做法還是頗有意見。
等到此刻,才拿了出來。
不出所料,一貫的顧宇風格,與前幾件相比,似乎都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顏色大都相同,今晚是沉靜的暗藍色。
皮竹心中歎了一口氣,將禮服穿在身上。
得體的剪裁將皮竹的身材襯得凹凸有致,那張臉在暗藍色下,帶著一種神秘的感覺。
站在鏡子前看了許久,皮竹也不得不承認,顧宇挑選的禮服真的很適合自己,同時還增加了自己平時所沒有的感覺。
磨蹭了許久,皮竹終於從家中出發。
果不其然,顧宇的車已經出現在門口,他靠著車子,一身深藍色的條紋西裝與皮竹身上的禮服相得映彰,像是有意穿成情侶的模樣。
對此,皮竹皺了皺眉。
香水宴會畢竟是個影響很廣的宴會,到場的人大多是業界翹楚,不乏蘇曼安這樣的大師級別,同時也有香水公司的高層人員出現,媒體更是數不勝數。
在這樣曝光率極高的場所,顧宇的做法,皮竹顯然知曉。
顧宇不過是想要再一次宣誓自己的主權罷了。
可是在皮竹的想法裏,自己並不是個物品,即使顧宇沒有表現出那種占有欲,但心中的想法總會在細節之處顯現出來。
“Tuestrèsbelleaujourd''hui.”
皮竹聽到熟悉的法語,愣住了一下,雖然顧宇的發音比不得法國人,但也算得上標準。
用法語誇讚自己今天很美,倒是用了些心思,不過絲毫不能緩解皮竹的不滿。
僅僅幾秒鍾的驚喜過後,皮竹的心情還是一如之前。
顧宇上下打量了皮竹一眼,自己挑選的禮服從來沒有出錯,配上皮竹自己有的幾樣簡單首飾,低調卻別有一番品味。
臉上的妝容也一改淡妝,特意畫成濃妝,好能壓得住衣服。
但皮竹臉上的表情就沒有那麼好看了。
做了一個示意皮竹上車的動作,顧宇也走進了車子裏。
皮竹抓住手包的手狠狠地捏了一下,深呼吸了幾口氣,這才走入車廂內。
車廂內放著安靜的鋼琴曲,似乎誰也不想破壞它所營造出來的氛圍,都沒有開口說話。
音樂靜靜流淌著,讓皮竹也忍不住動了動自己的指尖。
皮竹小時候硬被母親逼著學鋼琴,生得異常纖細而長的雙手,似乎天生就適合演奏這典雅而高貴的樂器。
許是上帝恩賜的禮物,皮竹在這方麵十分有天賦,比同齡人超出了一大截。
但皮竹自己卻一點都不喜歡花上那麼多的時間去學習,每天坐在鋼琴前被老師狠狠打著手背的經曆還曆曆在目,幾乎是一邊哭一邊練鋼琴,成為了她年少時每天的噩夢。
然而,皮竹的母親卻不為所動,依舊在老師走後,讓她繼續彈上幾個小時。
這種天賦,不要也罷。
比起坐在鋼琴凳上幾個小時,皮竹卻更願意跑去花園,聞一聞各種植物的味道,嗅覺帶給她的驚喜,比音樂多太多了。
最後,明明是個小女孩的皮竹,走到母親麵前,一臉嚴肅地說:“媽媽,我要和你談談。”
接下來,是一場漫長的拉鋸戰,最後看著皮竹滿臉淚水,母親總算是不忍心,最後妥協:“可以減少練習時間,但是不能不練。”
這是年少皮竹的第一次勝利,即使還是被迫去上鋼琴課,鮮少再有哭泣地彈鋼琴的時光,更多的時間,是被父親抽屜裏奇怪的香味吸引的時候。
進入大學後,皮竹徹底放棄了鋼琴,潛心研究起香水來。
但在車裏又聽到久違的鋼琴聲音,還是有些懷念那個時候,月光鋪滿地上,而小皮竹一邊哭泣一邊認真彈鋼琴時候的樣子。
那時候的空氣中,似乎隱隱約約有著什麼花的芳香……
“到了。”
顧宇的話打斷了皮竹的回憶,剛有的一點靈感稍縱即逝。
皮竹低頭想了許久,回憶裏的味道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卻久久想不起來。
“我們到了,皮竹。”
見皮竹沒有反應,顧宇又再次說道,同時也放大了音量。
皮竹這才反應過來,有些可惜地想著,那或許是一個不錯的方向,但是自己卻想不起來了。
拿著手包,走入宴會的時候皮竹都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在自己的思考力。
“Ohmydear!”
剛走入會場中,皮竹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落入了一個懷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