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宋蕭兒搖頭,臉上坦蕩的看不出一點兒偽裝的痕跡。
傅庭宣輕輕的笑了一聲,抽回宋蕭兒握著自己的手,突然換了表情,冷然道,“王妃說的對,我是該好好照顧二公子和大郡主,給他們一個更好的出身,或者一個強勢的舅家。”
“你能想通便好。”宋蕭兒點了點頭,收回目光,端起麵前的茶杯。
端茶,也就是送客的意思。
傅庭宣了然,緩緩站起身,退了下去……
當晚,普渡寺起火,數百名黑衣人手持袖箭闖入後院,那狠厲程度,與當年花神廟外的黑衣箭隊不相上下。
待歇在前殿的容瑞收到消息,宋蕭兒、沈幼庭、傅庭宣、林側妃、陳側妃等人幾乎全部被抓,就連五個孩子,他們也沒放過。
容瑞看著眼見混亂的場麵,目眥欲裂。
他怎麼也沒想到,白豫的那些黑衣箭隊還會再殺回來!
可這一次,又是為了什麼!沈側妃嗎?他像是想到什麼,抬眸一看,果然見有三十多個黑衣人護著沈幼庭往外圍退去。
而宋蕭兒就被困在離沈幼庭最近的地方。
王妃……
他心裏默念著,腦子飛速運轉,想著要如何才能把他們王爺的命根子救回來。
還有王府的五個小主子,不管哪一個出了事,他作為暗衛首領,都脫不了幹係。
黑衣人見容瑞有所顧忌,退的更是飛快,不一會兒,就出了後院。
後院外,是後山,另有一條盤旋而下的山路。
黑衣人挾持著所有女眷,又往前走了六七裏,那裏停著十幾輛馬車,一看就是用來接應的,黑衣人到了馬車近前,二話不說將沈幼庭、宋蕭兒,還有三公子、四公子、二郡主塞了進去。
許是容瑞的錯覺,他總覺得,黑衣箭隊對沈幼庭和二公子異常的恭敬,但是對宋蕭兒和四公子、二郡主卻十分的粗蠻。
這麼想著,他更覺得這些人是白豫派來接沈幼庭的。
想到這,他麵色一沉,示意屬下放了一枚封鎖城門的信號彈。
馬車在接到人後,就浩浩蕩蕩的離開。
黑衣人隻留下五十個,阻攔容瑞的追擊,剩下的,則駕著馬車離去。
容瑞心裏明知那十幾輛馬車十有八-九是用來混淆視聽的,但偏偏剩下的五十黑衣人出手淩厲,根本不給他搬救兵的機會。
他好不容易逮著機會,打算放個信號彈,結果信號彈還沒上天,就被對方的弓箭手給射到一旁的樹上。想派人從前麵下山,也突圍不出去。
跟隨祁漣城這麼多年以來,容瑞第一次被困的如此無可奈何。
而宋蕭兒,她在被黑衣人帶下山後,就和沈幼庭分了馬車。沈幼庭被裝進麻袋,帶去桂子胡同,她則換了衣裳,坐另一輛車趕去和崔蘭心約定的地方,接崔蘭心和瑾靜。
接到人後,她們趁夜朝著金陽河的方向駛去,留下三個黑衣人處理馬車,其他七個黑衣人跟宋蕭兒一起上了船,打算走水路……
容瑞是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切實際上是宋蕭兒安排的,更沒想到,宋蕭兒從一開始就沒想著從城門走,而是從金陽河坐船,一路往南……
至於船是怎麼來的,當然是杜夫人準備的。
等容瑞從普渡山後山殺出一條血路,那十幾輛馬車早就載著府中女眷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身後的黑衣人,卻沒能留下一條活口,就算他想審,也沒得審。
容瑞挫敗極了,他連馬都沒有騎,直接運起輕功,帶著剩下的十幾個暗衛連夜回城。
回到王府,他將所有能召集的人馬全部召集出來,然後下了死命令,就算一家一家搜,掘地三尺,都要將府裏的女眷們找回來。
底下人得了令,立刻膽戰心驚的退了出去。
而容瑞則滿頭大汗的給祁漣城寫起信。
等信到了祁漣城手裏,宋蕭兒已經帶著隨從和兩個孩子棄船改馬車,從晉陽郡百裏之遙的地方往獻陽郡走。
祁漣城聽到白豫劫了闔府女眷之後,自然又是一番大怒,剛好和北地三軍僵持不下,索性吩咐下去,當夜醜時,由他親率三萬人給白豫大軍來了個突然襲擊。
等白豫大軍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祁漣城的人馬早已經利落的退去。
這一次突襲,白豫大軍傷亡兩千多人,但是祁漣城的人卻幾乎沒有傷亡。
西京將軍接到戰報後,免不了對白豫又是一番痛斥,幸虧有西京將軍的獨女徐立清求情,他才沒有被軍法處置。
但是從此後,祁漣城總時不時的就會給西京均來場措手不及的閃電戰,而且絕不戀戰,打完就走。
白豫被祁漣城撩的狠了,心裏像是憋了一團的火,親自去見了次西京將軍,求他將十萬兵馬都交給他,就給祁漣城來個破釜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