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種種跡象看來,這簡直有點像“霸王賭”,而曹大宏不但可能是被迫參加的,甚至可能是受了其他八個人的包圍!
既然如此,曹家兩兄弟又不是好欺的角色,憑什麼做這個冤大頭?
尤其昨夜他們派那女郎去向羅文傑求援,雖未說明希望得到什麼幫助,但已表示願以他極欲知道的重要消息相告。
曹家兩兄弟很清楚,羅文傑誌在必得地是急於查明當年的罪魁禍首,對其他的事情並不感興趣。那麼他們要告訴他的,是否即是當年整垮“大吉祥”的幕後主使人是誰呢?
可惜他們跟著那女郎趕去時,曹家兩兄弟已被那批家夥嚇跑,結果無法見到麵。
送信的女郎逃走之後,可能在別處找到了曹家兩兄弟,他們就會知道劫持胡豔豔的那批人,不是羅文傑帶去的了。那麼為什麼不再設法跟羅文傑聯絡,卻突然改變主意,打了電話給急欲找他們算賬的熊飛虎?
羅文傑實在想不了其中的關鍵,而現在自己受傷躺在醫院裏,對方的人一定不會輕易的放過吳美娜,胡豔豔又不知落在什麼人手裏,還有明晚的舞會……
這千頭萬緒,怎不令他心煩意亂?
而且金露臨走已答應,隻要獲知曹大宏跟熊飛虎約定見麵的確實時間和地點,立即設法通知他。
問題是即使知道了時間和地點,縱然能瞞住兩個關心他傷勢,勢必阻止他的女郎,悄然溜了出去醫院。但自己的傷勢尚未複元,到時候是否能勉強支持得住?
趕去找到了他們,有熊飛虎在場,又會成了怎樣的局麵?萬一那家夥從中作梗,說不定會發生衝突,憑他這“獨臂將軍”能應付得了?
羅文傑感到茫然無所適從,極端困擾起來……
整個下午羅小萍和黃小鶯都留在醫院裏,守在病房裏陪伴著羅文傑。
她們彼此心照不宣,既不動聲色,也不露口風,甚至絕口不提今晚的事。隻是故意計劃著等羅文傑傷勢複元以後,再如何如何展開行動。
羅文傑以為她們怕他不顧一切溜出去,所以一直寸步不離地守在病房裏,眼看已經六點多鍾了,唯恐金露有消息送來,有她們在場必然極力阻止他外出。
正在暗動腦筋,想什麼主意把她們支開,忽見一名護士走進病房,手持注射器走到床邊說:“羅先生,該打針了……”
“這是什麼針?”黃小鶯在一旁故意問,其實這是她向院方要求替羅文傑注射的。
“防止傷口發炎的!”護士回答,隨即便替羅文傑注射了。
兩個女郎互望一眼,相對地會心地微笑起來。
這一針注射完畢,不到幾分鍾,羅文傑已感到昏昏欲睡了……
終於,他安靜地沉沉睡著,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羅小萍和黃小鶯見計已售,不禁大喜。可是,一直等到七點半鍾,始終不見金露的消息。
難道真的事機不密,被熊飛虎察覺她們母女的企圖了,或者他們未偷聽到電話?
等到八點多鍾,仍然毫無動靜,黃小鶯終於沉不住氣了,她主張說:“我看幹脆由我打個電話去給金露吧!”
羅小萍慎重地說:“這不大好吧?我看還是再等一會兒……”
黃小鶯卻不耐煩地說:“還等個什麼勁兒,反正我是打電話給金露,萬一有人在旁邊聽著,說話不方便,我們就裝成聊聊天總可以吧!”
羅小萍不便反對,隻好陪她走出了病房,不料剛走向甬道,正好一名護士迎麵走來說:“黃小姐,服務台有你的電話!”
黃小鶯頓覺精神一振,謝了那護士一聲,偕同羅小萍急步來到服務台,抓起電話一聽,對方並不是金露,而是奉命派去暗中監視熊飛虎行動的人。
“黃小姐嗎?”對方說:“我是老吳,熊五爺剛剛出發,帶了幾個人開車往石塘那邊去,我們一直跟到了馬交天後廟附近。現在老蔡留在那裏繼續監視,我開車趕到‘鮑斯高書院’附近來打電話的……”
黃小鶯大喜過望,振奮的說:“好,你就在‘鮑斯高書院’大門口等著,我馬上趕來!”
放下話筒,她不禁眉飛色舞地說:“我這兩顆棋子沒下錯吧?金露沒有消息來,老吳他們可盯上了熊五爺,現在我們快趕去吧!”
羅小萍也喜出望外,忙不迭偕同黃小鶯出了服務台,向那護士關照了幾句,便匆匆離開了醫院。